巴西龜從于卿卿口袋裡裡探出頭，爪尖勾住于卿卿的衛衣抽繩。江檸若的高跟鞋聲停在身後：“我記得你提過想學沖浪。”

“三年前的事了……”于卿卿的指尖無意識摩挲“後來……”

“沒有後來。”江檸若突然走到咖啡機前“周五中午2點機場集合，我帶你去。”

透過磨砂玻璃，她看見江檸若站在咖啡機前，指尖在手機屏幕快速滑動——搜索記錄裡“寵物醫院評分”的字樣一閃而過。

“我自己想辦法。”于卿卿把巴西龜塞進帆布包，“蘇醫生說可以寄養……”話音未落，江檸若的馬克杯重重磕在咖啡機托盤。

“我聯系了PawHaven的寵物酒店。”江檸若抽走她的手機，“離機場十五分鐘車程。”山茶花紋身從鎖骨探出枝蔓，在中央空調的風口微微顫動。

“我要蘇棠姐！”巴西龜在文件堆裡抗議般揮舞爪子，龜殼上的熒光貼紙在夕陽下明明滅滅。

“蘇醫生更了解柚子病史……”于卿卿的聲音漸弱，因為江檸若正在拆解她新買的潛水鏡。

江檸若突然抓起寵物包：“行，周五我送它過去。”

于卿卿踮腳去搶手機，拉扯間蘇棠的新消息彈出：【周五上午十點可以嗎？給你留了特調奶茶~】

江檸若看着消息臉色漸漸沉下來，打開手機給于卿卿轉賬，邊轉邊告訴于卿卿:“去訂奶茶，每個人一杯，點多了你自己喝！”

周五早晨，于卿卿蹲在401室門前偷聽。智能鎖解除的電子音驚得她撞翻盆栽，江檸若開門時拎着印滿爪印的行李箱。

“你在……”江檸若低頭耳釘纏上她發梢，“練習壁虎功？”

于卿卿舉着柚子最愛的磨牙棒：“它睡前要聽《小星星》……”話音未落被拽進玄關，智能家居系統突然播放《卡農》，巴西龜從于卿卿口袋裡探出頭，項圈上别着蘇棠診所的預約單。

周五上午九點，江檸若的小米SU7已經停在寵物診所門前。蘇棠的白大褂掃過車前蓋：“卿卿呢？怎麼勞煩江小姐親自送診。”聽診器銀鍊在晨光中晃成挑釁的弧度。

“她昨晚累着了。”江檸若指尖點在櫃子上漫不經心道。

診療室的消毒水味裡混進雪松香。江檸若将包擱在超聲儀上：“VIP寄養套餐，四天。”

“卿卿預訂的是三天。”蘇棠的金絲眼鏡閃過冷光。

“加個微信，這期間有任何事情找我，周天我會來接它回去。”江檸若打開微信二維碼給蘇棠，聽到蘇棠手機發出滴的一聲掃碼聲轉身離開。

點開江檸若的微信頭像，眼前赫然出現的是一隻叼着山茶花的綠毛龜。

下午1點，于卿卿坐在江檸若的副駕駛上，江檸若突然俯身調整她的安全帶卡扣，山茶花紋身擦過泛紅的耳垂，“你暈大巴空調，我會開慢一點。”

高速公路的雲團像打翻的棉絮。于卿卿縮在副駕駛啃陳皮糖，車載導航被改成海綿寶寶語音包。江檸若第6次調整空調風向，餘光瞥見她摳弄安全帶的指尖。

當機場高速的指示牌掠過車窗時，于卿卿突然發現江檸若換了平底鞋，車載導航音量調至最低，連變道都溫柔得像在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