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卿卿的眼淚砸在水面。她終于明白為什麼這些年江檸若總是戴着珍珠耳釘,為什麼聚會時她明明那麼光彩奪目的人會選擇隐匿在角落裡。
“并購案是幌子。”江檸若濕淋淋地擡起頭,水珠順着睫毛滾落,“我要的是母親留下的花圃。江振庭把它改建成高爾夫球場那天,我在監控裡看着推土機碾碎最後一株玫瑰。”
浴缸水波突然劇烈晃動。于卿卿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拽進溫暖的懷抱。江檸若的掌心貼在她後頸,山茶花紋身随着呼吸起伏:“還記得我大四那年消失的那兩周嗎?”
于卿卿的指尖撫過她鎖骨處的淡粉疤痕。記憶閃回畢業季的暴雨夜,江檸若的白襯衫浸着血被擡進急診室,病曆本上寫着“高處墜落傷”。
“我雇人扮成風水師,說花圃地下埋着江家氣運。”江檸若的笑聲帶着水汽的回響,“老東西連夜挖地三尺,卻挖出他當年寫給母親的情詩。”而這些依舊沒有喚醒他的良心。
于卿卿的眼淚浸透她肩頭布料。那些曾讓她困惑的偏執——江檸若對綠植的病态呵護、在并購案中近乎自毀的瘋狂,此刻都串在一起講述着江檸若的痛苦。
“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哽咽着去吻江檸若眼尾的淚痣。
“怕你看見我滿手血腥。”江檸若突然咬住她耳垂“就像現在——”她将于卿卿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這裡跳動的每一下,都在算計怎麼讓江家萬劫不複。”
所以,即使她很早就知道心裡已經住下了于卿卿這隻小烏龜她也不敢表白。在青大她的奢望就是一直陪着她看着她,想辦法把她的追求者一個一個的吓跑。
直到出國那一年,于卿卿遇上火災,生死面前她不想留有遺憾,而且她實在害怕離開的三年她的小烏龜會變成别人的,在她鼓足勇氣準備表白的那一刻,卻在看到于卿卿收了别人的鮮花後退縮了。
如果于卿卿沒有去江家,這些事情她永遠都不會讓于卿卿知道。就像于卿卿被王副總帶走那一次,她恨不得把酒瓶砸在王副總的腦袋上,可是她怕于卿卿看到血會害怕,怕她被警察帶走于卿卿會害怕。
浴缸水漸漸涼了。于卿卿突然趴在江檸若身上,狠狠咬在山茶花紋身中央。江檸若吃痛悶哼,卻将她箍得更緊:“小烏龜終于學會咬人了?”
“我要你這裡……”于卿卿的指尖戳着她心口,“從此隻裝着我。”
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江檸若突然打橫抱起她走向卧室。巴西龜被遺忘在琉璃台上,慢吞吞爬向那對沾着水珠的珍珠耳釘。
“若若……”于卿卿陷進蓬松的被褥,指尖纏繞江檸若潮濕的卷發,“我們種滿山茶花好不好?在母親的花圃,在公司的露台,在我們……”
未盡的話語被吻封緘。江檸若的目光掃過于卿卿鎖骨處的齒痕:“還要養一池巴西龜,在每隻龜殼刻上于卿卿到此一遊。”
晨光穿透紗簾時,她們交握的掌心還沾着碘伏與陳皮糖的氣息。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亮起,财經新聞推送在鎖屏界面炸開:【江氏集團宣布破産,昔日商業帝國竟毀于一紙婚外情協議?】
江檸若閉眼将臉埋進于卿卿頸窩,山茶花紋身随着笑意輕輕震顫:“終于結束了。”
于卿卿輕吻江檸若的發頂:“江總監瞞了我這麼久,這麼好的演技,要不要考慮收購影視公司?”
“已經在談了。”江檸若摸出手機,“舅舅要給星晚的事業鋪路,星晚想讓我投資一個劇本,可能需要我們參加一個綜藝。”
“什麼綜藝?”于卿卿驚呼。
“自然是戀綜,所以在參加之前我們還需要培養培養感情。”江檸若咬上于卿卿的耳垂,指尖探上了于卿卿的腰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