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琴在舅舅家見過她,兩人也更熟悉一些,謝霁涵也摸了摸寶琴的頭道:“她們在外頭釣魚呢,你要願意釣魚就一起去。”
從未釣過魚的寶琴對這個活動十分感興趣,歡歡喜喜的挽着呂如棠就到了湖畔。
釣魚的魚竿主體是三年生的毛竹,不過竿體和竿柄還是用了兩種不同的竹子,入水的絲繩子看着很細,但是柔韌性失足,完全能把水中的小魚兒拉起來。
幾人剛說了幾句話,就有一位小姐揚起魚竿,把一條細長的小魚拖上了岸。
魚離了水,還活蹦亂跳的撲騰,一邊兒的小丫鬟們忙不跌的抓起小魚放進一邊兒的小瓷壇裡養着。
那磁壇中已有三五條自由自在的漫遊。
那小姐把魚竿給了寶琴,這位小姐正是謝懋學的未婚妻黃家五小姐黃知至。
寶琴擺手道:“姐姐釣吧,我從沒釣過魚,在這兒看着就好。”
“你别推诿,她最是急性子,既給了你,你就拿着玩兒吧,而且啊,你們以後還是一家人呢。”
寶琴不解但是黃知至當下就要撕呂如棠的嘴,兩人歡笑着繞着寶琴轉了好幾圈二,直到呂如棠求饒才算罷。
呂如棠重新拿起魚竿,又把魚竿塞進寶琴的手裡,對她說:“我同你說該怎麼玩兒。”
說着就握着她的手替她把魚鈎垂下,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看葦片兒沉了下去。
她們兩人手忙腳亂的把魚竿提起來,就見是一個寸長的小魚。
頭回釣魚,還能一下子就上鈎,寶琴看這魚怎麼看怎麼喜歡。
黃知至見她喜歡這魚對寶琴道:“這魚這麼放一會兒晚間隻怕就會死了,你要喜歡需單獨給它配個瓷罐,再用上着湖裡的水,才能活。”
寶琴謝過她正欲去尋謝霁涵,就見原在花廳的小姐們都走了過來。
怕是人一下多了,或者是魚兒剛被釣起了七八條,這會兒一條都沒上鈎。
呂如棠下了好幾杆兒,都沒見葦片兒又什麼動靜。
對謝霁涵道:“你家魚兒區别對待,怎麼她們都能釣上,我是一條都沒。”
謝霁涵還未語,靈川道:“隻怕是魚兒都知你這人硌牙,不願上鈎。”
呂如棠抛下魚竿就要沖到靈川身邊,沒想到她剛一撒手,葦片兒就往下垂,明顯是有魚兒上鈎了。
她又轉身去抓魚竿兒,這一會兒的魚兒已經全都逃了,最後收上來的就是個空杆兒。
靈川自是繼續開玩笑道:“你們都瞧瞧,是不是我說的這個理兒。”
呂如棠叫靈川氣的頭頂冒煙,見了寶琴捧着的瓷罐兒,二話不說就拉着寶琴過來,指着這個魚兒道:“誰說魚兒不咬我的鈎,這也是我釣上來的。”
眼看兩人又要刺起來,謝霁涵忙在一旁打岔。
“這會兒太陽正毒,咱們也别在太陽底下曬着了,一起往風簌館去納涼吃些小點心。”
說着一手拉着一個引着衆小姐就往岸上去。
“我家做點心的廚子是個從江南新進的,你們一起嘗嘗味道如何。”
吃着新式的小點心,大家的話題也轉到了女兒家的钗裙首飾、胭脂水粉上。
不論是多貴的胭脂過了這半日,顔色都有些暗淡,唯有寶琴的胭脂顔色還是鮮亮,那淡淡的紅色,仿佛就是從她皮膚裡透出來的好氣色。
衆人都是愛美的年紀,自然都注意到了。
又想着她家有香料鋪子,這胭脂是有□□也是她家,不如問一問,回頭叫自家的采買去她家的鋪子裡買。
呂如棠看衆人都看她,于是先開了口。
“薛妹妹的胭脂是那家的,怎的這麼紅鮮。”
寶琴聞言笑道:“不是外頭買的,是我家自制的,市面上賣的胭脂膏子加了太多的東西,顔色薄,不幹淨,我用的這個隻有胭脂擰汁,又配花露蒸疊的,所以看着鮮豔異常。”[3]
衆人聽着這複雜的過程,自是遺憾,若不是鋪子裡的,那就難用上了,又聽她繼續說。
“不過後頭是打算再單開一個胭脂鋪子,姐姐們喜歡,回頭我先叫人給姐姐們送上一點兒給你們試試。”
白送的怎麼會不好,衆人更是歡喜。
謝霁涵暗笑,她請吃下午茶,最後竟然給寶琴做了嫁衣。
後來寶琴的胭脂鋪開業後,每年都給謝霁涵送一成收益當今日的謝禮,不過這是後話了。
寶琴的胭脂鋪子還沒開,潛在客戶已經打了底兒,薛轲還在為賈琏偷取尤二姐的事情煩心。
事情馬上就迎來了轉機,三皇子府的侍衛連夜來信,明日一早就出發南下。
初三一早,三皇子呂皓方、薛轲,還有兩人跟前的長随内衛共十人,在朝陽初升,城門剛開的時刻就飛馬而去。
初十那日,三皇子替君出巡的儀仗才敲敲打打如長龍般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