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靠近張德來,小聲同他說:“我正要去處理此事,三皇子就要來了,縣老爺說牢裡的不能留,叫我先把文書都處理了,再……”
張德來一聽眼睛咕噜噜地轉了一圈兒對着孫捕頭道:“孫爺,這些小事兒你同我說不就成了,哪裡還要你出手。”
“正有一事要先生幫個小忙。”
張德來把耳朵貼在孫捕頭側聽,聽完朝着孫捕頭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轉身往文書房去。
孫捕頭爺往大牢去。
三個内衛的身上全是鞭傷,見了孫捕頭來還要破口大罵,就叫孫捕頭踹了一腳。
鮮血從口中湧出。
看管大牢的牢頭見孫捕頭親自動腳,谄媚地笑說:“這種小事兒怎麼勞煩爺爺動手,知會小的一聲就好。”
說罷抽出鞭子又沖着幾個内衛抽了好幾鞭子,鞭傷疊着鞭傷,身上已經沒一塊兒好肉了。
孫捕頭對着牢頭說:“太爺有令,說今晚上就把這三個‘賊寇’處理幹淨,不要留一點兒痕迹。”
牢頭面露難色:“爺爺,要處置人的話,得要太爺的印信啊。”
孫捕頭又一腳踹到了牢頭身上,沒好氣地罵道:“老子還能瞎下指令不成,印信一會兒就到,你們她媽的趕緊給老子動手!”
牢頭見孫捕頭發怒,當下就動了手。
三個内衛被活活勒死。
孫捕頭确定他們沒氣了,又叮囑牢頭,晚間無人再處置,不要叫人看見。
牢頭自然點頭,這種事情他做的多了,十分順手。
兩人又在大牢門口說了幾句話,就見張德來過來,他手上拿着的正是胡煥勇的手信。
張德來要把印信給牢頭看,牢頭笑着說:“爺爺親口囑咐,又有張先生在,這事兒必然是太爺吩咐的,這信兒不用再看了。”
孫捕頭和張德來相互對視了一眼,張德來笑說:“既然如此,就按照規矩,我把這個信兒燒了,此事再也旁人知曉。”
牢頭自是點頭。
張德來燒了手信,見天色不早,說了句還有事情要忙,就先從大牢處離開,孫捕頭卻一直看着牢頭處理的那三個内衛的屍體才把心放回肚子裡,回到了家中。
此事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爆出來,他要收拾好行李,早些跑路才安穩。
李肆和安平等人進城後就先往來福客棧去,結果此時薛轲和呂皓方還沒從神仙居回來,隻能調轉馬頭往神仙居去。
呂皓方正要和薛轲上馬車,遠遠的就見了安平和李肆,安平已經見過他更丢人的模樣,如今這樣叫他看見了也無礙。
但是不能叫李肆看到。
要是他的内衛都看到了他丢人的樣子,他這個殿下以後也别想再繃着臉訓誡他們了。
隻見他一把把薛轲扒拉卡,飛一般的蹿進了馬車裡面。
那動作比老鼠見了貓還快。
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薛轲還在疑惑,安平的馬已經停在了她的面前。
“薛先……不是,薛夫人,我家主子。”
安平說着就看向馬車,呂皓方略帶惱怒的聲音從馬車内傳來。
“怎麼還不上來。”
薛轲朝着安平笑笑,借着錦甯的手臂上了馬車。
李肆見她眼熟,但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又聽馬車裡面的聲音是呂皓方的,更是疑惑。
剛要問安平,呂皓方就說:“怎麼還不走?”
他隻能按下心中的疑惑,驅馬至馬車旁對着呂皓方道:“爺,咱們的人都已經到汝甯城外了,您是到城外和夏爺爺一起入城還是?”
沒等到呂皓方說話,就聽薛轲說:“ 先去客棧,晚間在館驿彙合。”
李肆聽着這聲音突然想到什麼脫口而出。
“薛先生?你怎麼……”
話未說完就叫呂皓方打斷。
“我們先回客棧,你去縣衙把咱們的人領出來。”
李肆正要安排其他人去,結果呂皓方非要他親自去,雖不懂三爺的意思,不過他還是依言行事。
交代了其他人要保護好三爺後,他立即前往縣衙,走一半兒才想起來,汝甯的縣令這會兒在城門口呢。
于是又往城門口去。
胡煥勇見李肆又折返回來,不知何意,但還是扯着笑相迎上來。
李肆直截了當的說胡煥勇誤扣留了他們的人,要他現在把人放了,胡煥勇聽了李肆的描述,就知道是大牢裡頭的那三個送山匪來的人。
立即笑道,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誤會,都是誤會,他不知道下面的人闖了禍,于是立即叫人去把牢頭和孫捕頭喊來。
兩人剛處理了内衛的屍體,這會兒被叫來,又要他們放人。
牢頭疑惑的說:“太爺,您貴人多忘事兒,那天晚上您就把他們放了。”
孫捕頭也在一旁搭腔:“是啊太爺,人早都不在咱們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