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扒拉開林景明身上裹着的被子,往林景明的胸口鑽。
秦野上前攬住狼崽,以防它傷害昏迷中的林景明。
狼崽手腳并用的踢着秦野,沖着他呲牙。
夏知棠看着奮力往林景明胸口鑽的狼崽,電光火石間,一個荒謬的想法閃過她腦海。
“秦野,放開它。”夏知棠有些不确定的說,“它可能想給人敷暖?”
秦野有些錯愕,狼崽趁着他愣神的瞬間掙脫束縛朝林景明方向鑽去,夏知棠上前幫忙揭開層層疊在林景明身上的層層布料。
多吉一副這個世界瘋了的表情:“怎麼可能?它是畜……”
眼前發生的事把他的話堵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親眼看着狼崽鑽了進去,小心的将胳膊搭在林景明的胸口,毛茸茸的身子貼着林景明的腰腹。
夏知棠心有所感,突然開始脫外套。
“夏、夏小姐……”多吉夏知棠的動作,無法理解她又要幹什麼,隻覺得今晚發生的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
秦野看着抱住林景明的狼崽,蓦然反應過來夏知棠要做什麼,心底對她更加佩服了起來。
僅着貼身保暖打底服的夏知棠臉色透露出一種聖潔,單薄的身軀在嚴寒中發抖,行動卻極為堅決。
秦野蹲下來,貼心的幫她揭開裹在林景明身上的布料,協助夏知棠鑽了進去。
雖然有幾片暖寶寶散發着微薄的熱量,但在這寒風之中,被褥裡面并沒有想象中暖和。
林景明微涼的身體如同一塊巨大的吸熱器貪婪的吸收着周圍的熱,夏知棠暖熱的身體貼上去,感受着他的顫抖。
對不起,今天讓你在寒風中冷了這麼久。
對不起,原本躺在這裡的人應該是我。
夏知棠伸手揭開他的衣擺,溫暖的指尖感受着曾經将她裹住的火熱的胸膛此刻變得讓人心悸的顫抖與微涼。
謝謝你,原本躺在這裡的人應該是自己。
是你,救了我,代替我陷入了昏迷。
夏知棠輕輕的吻了吻林經過明的脖上跳動的脈搏,在被子的掩蓋下脫掉了兩人的長袖保暖衣褲,以最原始的取暖方式替他熱敷。
她手腳并用的纏着昏迷中的人,努力不浪費自己的一絲熱量。
多吉轉過頭去,黝黑的皮膚掩蓋住了爆紅的臉色。
秦野歎了口氣,默默的轉頭清點可以急救的設備。
一時間,室内陷入了靜谧,隻聽得到幾人清淺的呼吸聲。
夏知棠抱着林景明,腦海裡劃過屬于他們的曾經。
進入林景明的公司是個意外,某天制片主任來到剪輯室讓她播放剛剪好的片段。
那時候夏知棠不知道站在制片主任身邊的是大名鼎鼎的林景明,他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為什麼沒按腳本剪?”
她隻是按照自己對片子的理解去回答,林景明沒說什麼。
他走後,夏知棠還問同事剛才的那個大叔是誰,被人嘲笑了很久。
隔天一道調令下來,夏知棠在大家羨慕的眼光中搬去林景明直屬項目組的辦公室。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曾經西裝革履的人神志不清的躺在她懷裡,夏知棠甚至不确定他能不能熬的過今晚。
冰冷的淚珠從她眼眶中滾落,滴在了林景明的脖子上。
夏知棠伸手擦掉快要結冰的淚滴,硬生生的将眼淚憋了回去——現在哭泣又有什麼意義呢?
狼崽似乎感受到夏知棠的悲傷,毛茸茸的爪子按在夏知棠的手上。
夏知棠勉強平複着思緒,将人抱緊。
又過了半個小時,林景明的溫度漸漸恢複,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狼崽在溫暖的被窩裡睡着了。
多吉打了個哈欠,跟秦野兩個背靠背坐在角落打盹。
夏知棠感覺到林景明終于恢複了溫暖,人卻還沒醒。
她的身體開始感覺到疲憊,精神卻還是繃着。
強迫自己閉眼,大腦卻異常亢奮。
腦海裡閃現出她本以為自己遺忘的過完,最初進入他的團隊,因為能力出衆她慢慢的被委以重任。在日常的工作交接中,一點點的被林景明的能力所折服,閨蜜說她三句不離林導。
那時候的自己,應當是喜歡他的吧。
在這個艱難的時刻,夏知棠莫名的承認了自己拒絕了很久很久的真相。
要是沒有後面發生的事情,該多好。
夏知棠擡臉在林景明的脖子上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親吻,她紅着眼在林景明的耳側輕聲說:“林景明,快醒來。”
說罷含着他冰涼的耳垂,滿懷悲傷的輕咬着。
将耳垂也含暖的夏知棠尤不解氣,繼續埋頭輕啃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