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林景明艱難的睜開眼,“别哭。”
他的聲音細如蚊哼,夏知棠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
眼淚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滴落在他的嘴角。
他品着滑落到嘴裡的淚滴:“鹹。”
林景明勉強伸手摸了摸她軟滑的腰肢,剛想說什麼,毛茸茸的狼嘴湊過去舔了舔他的臉。
夏知棠着看他錯愕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
“我們救的那頭狼崽,現在它救回了你。”夏知棠湊在他耳邊輕聲說。
林景明另一隻手攬住狼崽,輕聲說:“渴。”
夏知棠微微起身,伸手撈起放在床頭的保溫杯。
林景明看着貼到眼前眼前的風光,肉色的運動内衣裹着的溝壑,眼都直了。
哪怕夏知棠倒水的動作再小心,被褥間也漏出了一點縫隙,林景明被鑽進來的冷風凍得一哆嗦。
她細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将水含着,用唇渡給林景明。
瞪大了眼睛的林景明過了好幾響才反應了過來,想做什麼的欲望屈服與生理本能。
老老實實的被夏知棠喂了幾次水,才覺得恢複了些力氣。
他還琢磨着下一次加深這個不帶情欲的親吻,夏知棠卻不再喂水了。
夏知棠在被子裡摸到了自己脫掉的打底衫和褲子,摸索着要穿上。
林景明使出吃奶的勁從衣服邊緣滑進去偷襲了一把,夏知棠的臉霎時間紅透了。
她捏住林景明作亂的手,毫不留情的扒拉出來:“林景明,熬到去醫院。”
夏知棠在他耳邊輕聲說:“千萬别死了。”
“還沒追到你,死不了。”林景明捏了捏她的腰。
“說話要算話,不然我恨死你。”
“好,我答應你。”
夏知棠将臉埋在林景明的脖子一側,輕輕的吻了下去。
待到夏知棠穿好打底的衣服鑽了出來,一旁的多吉和秦野才假裝醒來。
大家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互相心照不宣的佯裝不知,卻也互相理解。
共同經曆過生死的人總是會不旁人多一絲羁絆,況且大家都如此的克制,作為成人來說很難指摘什麼。
隻要保住了性命一切都是值得的,畢竟情感也好、恩怨也好,一切在生死面前都不是什麼大事。
做了一系列簡單檢查後,秦野看着不太好的健康數據,臉色維持着嚴肅。
“天亮馬上出發去和救援人員彙合,他需要更專業的救援設備。”
秦野定定的看向夏知棠,對正給林景明喂溫的營養液。
透明的液體微微抖動,夏知棠臉上的松快淡了下去:“好。”
林景明一邊喝營養液一邊輕輕的摟住夏知棠的腰。
衆人陷入了沉默,隻有聞到營養液甜味的小狼崽圍繞在夏知棠腳邊打轉。
她喂完林景明,轉身替給狼崽倒了水又扔了一小塊牦牛幹到水裡。
秦野正在清點明天需要随身攜帶的應急醫療裝備,忽然聽到夏知棠低聲說:“林景明,你答應過我要抗住的。”
刮了一夜的狂風終于在黎明前夕止住,林景明醒來的消息傳遍了個攝像團隊,一整晚都沒睡好的衆人終于安心了些。
當第一縷金色的陽光劃破黑暗撒在帳篷頂上時,多吉和秦野正準備護着林景明先行下山。
狼崽吃飽喝足後,從帳篷裡鑽了出來,頭也不回的奔向了鋪滿積雪的山脈。
攝像師憑借着職業敏感度,拍下了狼崽在金黃色的陽光中奔跑,白雪在它腳下飛揚,染成一朵朵明媚的太陽菊。
多吉掏出轉經,低聲的念着晨經感謝着山神的眷顧。
秦野看向跪在林景明身前替他戴上手套的夏知棠,默默的替她接起了振動的衛星電話。
攝像師将拍攝到的儲存卡全部裝進密封匣子裡鄭重的遞給夏知棠。
多吉給留在原地收拾行李的拍攝團隊又強調了一遍注意事項,才坐上駕駛座踩着油門先行離開。
林景明雖然醒了,但是狀态依舊不太好,他們必須盡快與救援人員彙合。
颠簸的山路,林景明的唇色又慢慢變得蒼白。
秦野和夏知棠在後座一左一右的架着他,焦急與壓抑彌籠罩在這輛行駛在茫茫雪山中的一點黑色越野車上。
當林景明終于撐不住再次暈倒在夏知棠懷裡時,秦野讓多吉緊急停車。
他拿起注射器給林景明紮了一針藥物後,車子又飛馳了出去。
夏知棠隻覺得死神的鐮刀一直高璇在林景明的頭頂,她緊緊握住林景明的手,在心中默念:林景明,你答應過我事情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