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春腦子轉得極快,曾經的求生本能瞬間湧上心頭,直接抓住了腰間的手腕,縮着肩膀,擰着腦袋祈求:“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态度很卑微,但是程無漪知道,江春寒沒吃到苦頭,永遠都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當年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那些如流水一樣轉出去的錢暫且不談,但是把那樣一個貨色當成自己的替身,這種事情,隻有江春寒這個蠢貨才做得出來。
“他好看嗎,有我好玩嗎?”
程無漪輕聲問道。
江寒春聽見這個嗓音就控制不住想發抖,當初養成的壞習慣到現在也沒糾正過來,也許是那時候的記憶太過深刻,導緻少年蛻變成青年,也依舊那副德行。
“為什麼不說話,嗯?”程無漪貼近,嘴角的微笑如同噬人的陰影,“你不是最愛說了嗎,前兩年來我墳前,還喜歡罵我,現在怎麼不來了?”
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嗎?
一連串的質問幾乎要奪去江寒春的神志。
他哆哆嗦嗦地回答:“不……不是的……我隻是、隻是……”
“隻是太寂寞了,索性就找個新男人,反正我死了,你随便亂搞也不要緊對吧。”
江寒春使勁搖搖頭,手指忍不住輕顫:“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程無漪把人拉了起來,困在自己懷中,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襯衫,在沒開燈的房間内顯得格外深沉。
“你解釋。”程無漪冰涼的指尖在江寒春溫熱的脖頸上劃過,“我給你時間,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江寒春因為低溫抖了一抖,擡眼看了一下程無漪的腿,慢吞吞開口道:“我太想你了,你一直不在我身邊……”
程無漪不說話,垂眸将視線聚焦在江寒春的臉上,這張臉俊秀非常,但是時常在背地裡露出令人生氣的表情,怎麼教都改不過來。
“有多想,想到去别人家找操?”
江寒春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不是!我本來是想試試弄别人是什麼滋味的。”
程無漪冷笑了一聲。
“我再也不敢了……”江寒春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深深低着頭不敢看程無漪。
程無漪的手從脖頸處開始下滑,到肩膀再到手臂,最後到江寒春藏在身後的手上。
他的聲音如同閻王索命:“手機裡藏着什麼?”
外頭的風忽高忽低,穿過窗戶的縫隙,鑽進屋内人的耳中,像寒冬臘月卷着雪的北風,刺骨森寒。
江寒春大腦一片空白,怕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僵硬着胳膊任由程無漪把手機拿走,按着他的食指解開手機屏幕,從下到上翻着聊天記錄。
随着程無漪的動作,江寒春感覺渾身越來越冷了。
時針走過半個空格,江寒春幾乎冒出一身冷汗,随着程無漪關閉手機屏幕的動作,江寒春内心的恐懼達到頂峰。
他掙脫程無漪的手,跪在了程無漪的身側,雙手合十,十分可憐地祈求:“我錯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不要那樣……”
他有些無措地搓着手,手指顫抖,眼尾發紅,看起來好可憐,好像誰欺負了他一樣。
程無漪面目表情,聞言瞥了他一眼,擡手摸了摸江寒春的眼尾,指尖一點濕潤,随後點在了江寒春的唇角,揉了揉,說道:“真看不出來,你還能說出那麼愛意滿滿的話語。”
這張嘴,看起來真可恨。
指尖的力氣越來越大,飽滿的唇瓣被揉至通紅,最後卡進半開的紅唇中,幾乎是掐着江寒春的下颌,程無漪的聲音狠厲低沉:“你好多情啊,寒春,當年怎麼不見你這麼對我呢?”
江寒春想說話,喉嚨被緊緊壓住,舌頭也被兩根冰冷的手指控制住,隻好雙眼含淚搖頭。
程無漪腦袋低垂,冰冷的發絲蹭在江寒春的脖子上,鬼氣森森的吐息令人膽顫,被冰冷侵襲的脊背輕輕發着抖。
“這些年,有人碰過你嗎?”
江寒春連忙搖頭。
尖利的鬼牙冒出來,抵在微微跳動的動脈上,激得身下之人想要推拒,擡起來的時候觸到冰涼的胸口又收了回去,抓着柔軟的布料暗自發抖。
程無漪感知到他的害怕,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貼近江寒春的身體。
尖牙入肉,鮮紅的血液流出來,染髒了程無漪白皙的下巴。
程無漪的手慢慢移向江寒春的脖頸,危機感瞬間湧上心頭,江寒春想要求饒,突如其來的窒息眨眼間便奪去了他的意識。
程無漪看着被自己掐暈過去的人,臉上沒有表情,淡漠的眼神掩藏在屋内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