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員工還以為自己出了事,都快報警了。
江寒春縮了縮脖子,回了一條:【我沒事,睡得太死忘了回,一切照常就行了】
還有就是沈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語氣有些慌張,從開始的質問到後面的祈求,看樣子事情不小。
這時候江寒春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四天,仗着身上充沛的靈力,他也沒有感覺到餓,隻是被那樣粗暴地對待過,總舒服不到哪去。
程無漪突然從外面走進來,靠着門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江寒春頓感不适,把手機放回了原位,扯出一抹笑:“哥,怎麼了?”
“我總覺得你瞞着我什麼,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事,你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
江寒春搖頭,說道:“沒有了,我做的事情你都知道。”
“比如?”
江寒春有些艱難地開口:“我抓了好多小鬼供自己驅使……”
程無漪坐過來,點點頭:“确實很可惡,還有呢?”
江寒春咽了下口水:“我把紙錢的價格提到了十倍。”
那些紙錢在玄門是很普通的玩意,但是普通人卻制作不了,所以他們想要買的話,隻能和玄門交易,然而玄門中的人并不願意與普通人有過多接觸,這才讓江寒春鑽了空子。
“這勉強算得上發死人财,還有呢?”
江寒春眼珠子轉來轉去,想不到自己還能回答什麼,手掌心也冒出了汗。
“我……我為了沈青,把他競争對手的黑料爆出來了……但我真的沒碰他,我隻是覺得好玩而已!”
江寒春生怕程無漪捏住自己的把柄,到時候又是一頓折騰。
程無漪在心中品了品這幾個字,好玩而已?
他捏着江寒春的耳垂,輕聲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關着你嗎?”
江寒春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不、不知道……”
“好玩啊。”程無漪說道。
江寒春瞳孔震顫,睫毛像慌亂中翻飛的蝶翼,無措到不行。
程無漪說:“你絕對不止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老實交代,也少吃點苦頭。”
江寒春搖搖頭,垂下了腦袋。
江寒春看着貪生怕死,做事沒什麼底線,在某些事情上卻比牛還犟,即使知道會吃苦頭,也不肯好好回答。
程無漪頓覺無趣,反正往後的日子還多,也不差一天兩天。
他轉過身,說道:“你的小情人着急找你呢。”
江寒春勉強笑了一下:“不是小情人。”
随着關上的門,屋内變得寂靜,四周都沒有窗戶,隻又屋子中間一張大床,頭頂的燈讓屋内陳設全都映入眼簾。
這應該是地下室。
江寒春扯了扯腳腕上的鍊子,紋絲不動。
他走下床,牽着鐵鍊在屋子裡面轉了一圈,走起來慢吞吞的,步子都不敢邁得太開。
當他打開床頭桌子的抽屜時,卻發現一枚鑰匙靜靜地躺在裡面。
他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心中忐忑不安,想要試一試究竟是不是這個鑰匙,又怕是程無漪在試探自己。
江寒春想了想,還是把鑰匙插進了鎖孔,鐵鍊應聲而開。
江寒春一喜,立馬站了起來,被腰間的酸痛刺得龇牙咧嘴,扶着腰慢慢走到門前。
門是密碼鎖,江寒春指尖在上面敲了敲,輸入了程無漪的生日,顯示密碼錯誤,他撓了撓腦袋,又輸入了他們相遇的日子,門竟開了。
居然這麼簡單。
江寒春手握在把手上,遲遲不敢打開,害怕打開門的時候發現程無漪就站在門口看自己,這一幕無異于直面地獄。
但是一想到程無漪現在的狀态,還有他要是知道了當年的事情,恐怕會将自己生吞活剝了。
江寒春越想越害怕,急匆匆擰開門往外面跑去。
他穿着程無漪生前的衣服,襯衫寬大褲腿也長,整個人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皮膚上青紫的痕迹,很像誰家偷跑出來的金絲雀。
程無漪所有的房産他都熟悉,唯獨這裡,他從來沒有來過,也不知道該怎麼走,走來走去都覺得自己在走廊上打轉。
江寒春有些急了,抓着圍欄就要往漆黑一片的底下跳去,突然被身後的人拉了回來。
他猛地回頭,看見了一個老人的臉,然而這張臉更加吓人。
“管家伯伯,你怎麼也在這?”江寒春的聲音發着顫。
他面前的管家,早在五年前就死在了那慘烈的車禍中,和程無漪死在了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