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今天我在這，可以給你放一天假哦。”

徐月靈驚喜地看着他，說道：“真的嗎？！我沒聽錯吧！”

程無漪點頭：“真的，你快回去休息吧，這裡我看着就行。”

“好嘞。”徐月靈動作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零食，提上包就走了。

程無漪輕輕落座在電腦前，拿濕巾擦過桌面上的餅幹碎屑之後，打開了電腦。

他知道江寒春一直有記賬的習慣，并且不是普通的記賬，他會把客戶的特征和所有能調查到的東西全都記下來，所以想要了解一些東西，對程無漪來說很簡單。

江寒春的賬本密密麻麻，其中幾個名字引起了程無漪的注意。

打開看了之後才發現居然是老熟人，這幾個人當初和程家聯系緊密，隻是自己出了車禍之後，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繼續來往。

不過這些人一向看不起江寒春，自己死了倒是來照顧他的生意，是準備做慈善麼？

程無漪點開這幾個名字，發現江寒春對他們的記錄比其他人要詳細很多，從家庭關系到過去幾年做過什麼事，事無巨細全都羅列了出來。

翻到最下面還有一個加密的文件夾，程無漪略微思索了一下，輸入了自己的生日，沒想到密碼錯誤。

他有些詫異，沒想到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想了一下，又輸入了自己和江寒春相遇的日子，這回終于開了。

程無漪眼帶笑意，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但是在看到文件裡面的内容後，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程嚣：四十八歲，長相醜陋，為人嚣張，非常符合他的名字，平時喜歡在程家作威作福，仗着管理南部三省的玄門就把自己當祖宗了，非常有可能是車禍主謀】

程嚣是程無漪的叔叔，為人确實不怎麼樣，但是江寒春怎麼會覺得他是車禍主謀，當時程無漪死前确實懷疑過，但是死後調查了許久，最後的結論都指向意外。

程無漪安靜地思考了幾秒，把人叫了出來。

“寒春，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件事嗎？”

江寒春怯怯地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眼神大變，勉強地笑了一下：“我就是亂猜的，我隻是不相信你會被無緣無故撞死……”

程無漪托着下巴，微眯着眼：“他們說我傳承程氏福澤，有大氣運在身上……确實不錯，至少生前過得比大部分人要滋潤許多。”

江寒春捏着自己的手指，點了點頭：“是，比我可好太多了。”

“砰——”

大門被人用力敲了一下，江寒春轉頭看去，卻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沈青？”江寒春皺着眉看他，走過去想要把們關起來，“你來做什麼？”

沈青帶着口罩，眼神中帶着深深的疲倦，擡手擋住了門：“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江寒春想到程無漪還在自己身後坐着，就一點也不想看見這人，拼了命地把門堵上，沈青也來了勁，幾乎整個身體都貼在了門上，用力推着。

“讓他進來吧，這可是‘老朋友’。”

程無漪輕飄飄的聲音傳進耳朵，江寒春頓時感覺如芒在背。

要是這兩人碰面，自己什麼下場顯而易見。

他僵硬着讓開，沈青趁機鑽了進來，取下口罩大口喘着氣，平時妝容完美的臉此刻顯得滄桑許多，眼下烏青很重，法令紋也比往常明顯，江寒春此刻看他，覺得和程無漪一點也不像。

不知道是自己瞎了眼還是怎麼的，怎麼就把錢花在這樣的人身上了呢。

沈青不知道江寒春心中的小九九，強壓下憤怒問他：“你知不知道網上的事？”

江寒春裝傻：“什麼事，我最近沒上網。”

“你騙鬼呢！”沈青把手中擋太陽的傘摔在了地上，“我跟你打電話也不接，你真當我好玩呢？”

江寒春皺着眉頭，一反常态地露出了嫌惡的表情：“正常點，喊給誰聽呢。”

沈青氣不打一處來，想發火卻不敢真把江寒春當孫子，隻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緩：“我就是着急，現在網上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大群人，無腦黑我，我實在找不到人幫忙，所以着急了一點。”

程無漪靠過來，趴在江寒春的身上，不小的重量讓江寒春微微佝偻：“黑你什麼了，能說說看嗎？”

“關你什麼事。”沈青沒耐心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了一絲驚豔，但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程無漪：“應該挺關我的事，寒春花在你身上的錢，可是我們夫夫共同财産。”

沈青一愣，随即轉頭看向江寒春：“他說的是真的？”

江寒春移開視線，隻留給他一個側臉。

沈青臉色變了又變，說道：“那又怎麼樣，我們是很正常的合作關系。”

“是嗎？”程無漪拿出手機，打開了音頻播放，裡面傳出來江寒春送生日禮物時的錄音。

非常清晰，就連沈青語氣中的算計都明顯了許多。

沈青的臉都綠了，看着江寒春，咬牙切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寒春想要說話，被程無漪捂住了嘴，程無漪在他的耳側輕聲道：“聽話，你也很不想重複那幾天的遭遇吧？”

江寒春渾身一顫，徹底沒了遮掩的想法，老老實實地縮在程無漪的懷中。

程無漪對沈青說道：“捉奸的滋味很不錯，不過我不想再次體驗，所以你的那些黑料，是我放出去的。”

沈青呆愣了一瞬，随即叫罵道：“你什麼意思，你自己管不住他，現在跑來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