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春被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裡，不高興地扯下程無漪的手：“你怎麼亂說！”

“我亂說什麼了？”

江寒春胸口上下起伏了幾下，沒說話。

程無漪定定地看着他的嘴唇，說道：“我們之前不是這種關系嗎，我死前可沒說中斷我們的關系。”

江寒春咬着牙，低聲道：“我以前也沒有答應……”

程無漪撫上了江寒春的臉頰，指尖輕柔地在臉上遊走：“你是說，當初是我強迫你，你根本就不想待在我身邊了？”

心中警鈴大作，江寒春一下子覺得渾身發寒，燥熱的夏日一下子變得陰冷起來，外面的風也吹得樹枝一下一下敲打着窗戶。

“我沒有！”江寒春拉着程無漪的手，眼睛笑得彎起來，仰頭看程無漪，“我沒有這樣想，你誤會了。”

程無漪覺得無趣，甩開手在沙發上坐下，打開了電視機，百無聊賴道：“我早就說過，不要把生意做到普通人身上，你倒是半句都不聽。”

江寒春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看着程無漪伸出來的長腿，突然福至心靈，走過去蹲下，輕輕捏着，說：“我隻是覺得與其讓他們燒那些沒有用的紙，還不如燒點有實際用處的東西。”

“哦？”程無漪挑眉，“這就是你開價那麼高的原因？”

江寒春：“……我也要吃飯嘛。”

程無漪嗤笑一聲：“是啊，忙着賺錢包養小白臉呢。”

完蛋，這件事死活不過去了。

江寒春覺得頭皮發麻，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程無漪徹底忘掉這件事情。

于是開始胡編亂造起來：“真的沒有，我隻是想着試試投資嘛，你也知道我沒學曆，所以我要是把錢丢在這些演員身上，說不定能回本。”

好一會，程無漪都沒有說話，整個房間内都隻有電視的聲音。

等等——電視！

江寒春猛地轉頭看向電視屏幕，而那上面，正好是沈青出演電視劇時候的臉。

他覺得自己應該徹底完了，手底下的動作也變得遲緩，頭頂的壓迫感越來越重，幾乎讓江寒春的呼吸都停滞。

“你覺得這張臉好看嗎？”

江寒春咽了咽口水，在心中組織了一下措辭，謹慎回答：“我隻是覺得他跟你很像，所以才……”

他隻聽見頭頂傳來一聲笑，仿佛一根針紮進了耳朵一樣，把自己全身都定住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動彈。

程無漪：“我們做吧。”

江寒春擡頭，眼中帶着詫異：“不……等等，我、我身體還沒好……”

“用不着。”

江寒春被提到沙發上，雙手被綁在了一塊，漆黑的鬼氣纏繞在白皙的手腕上，視覺上的沖擊力簡直難以抗拒。

他整個人都陷在沙發裡面，渾身上下都被鉗制着。

江寒春害怕得幾乎都要哭出來：“哥——我求你了，不要這樣，我真的很難受……”

“可我也真的很生氣，我快瘋了，你知道嗎？”程無漪在江寒春身上，俯視着他，“當我看見你脫了衣服想睡那個不要臉的人的時候，我恨不得沖進去撕了你，可我給你留了面子。”

“我有時候會想，要不幹脆把你帶走得了，也省得你在人間拈花惹草。”

江寒春搖頭，他既膽小又怕死，平時嚣張慣了，一提到生死的問題，縮得比老鼠還快，慫起來的時候跪下求饒都可以。

他哭起來像不要命了一樣，好似那把刀真的架在了脖子上，讓程無漪心中真的誕生了一絲憐憫。

“我真的錯了……哥，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别這樣……”

程無漪不語，低頭埋首在江寒春的頸窩裡，冰冷地氣息刺激着那一塊的皮膚，江寒春感覺渾身都發涼。

“那你拿什麼來換呢？”

江寒春哭得淚眼朦胧，乍一聽這話還沒反應過來，半晌之後才抽噎着說：“我現在什麼都聽你的，你别讓我死。”

“好，你記住了。”

程無漪的語氣森寒鄭重，江寒春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程無漪把頭擡了起來，一臉微笑地看着江寒春：“怎麼哭成這樣，擦一擦，小心眼睛腫了。”

江寒春被拉了起來，情緒一時間沒緩過來，抖着手去摟程無漪：“沒事的沒事的，我很好，謝謝哥……”

程無漪滿足地看着這一幕，這一刻他想了好久，終于得到手了。

稍微懊惱了一下自己拖了這麼多年才動手，随後便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江寒春的衣服，說道：“我去幫你看店，在這裡要乖一點。”

江寒春點頭，讨好地笑了一下。

程無漪走到外面，看着坐在電腦前的徐月靈，微笑說道：“你是他的員工嗎？”

徐月靈擦了擦臉頰上的餅幹屑：“你好，老闆夫，我在這裡幹了大半年啦，之前一直都是另外一個人，不過他後來走了。”

程無漪看了看店裡擺着的東西，除了紙錢還有很多花圈和紙紮小人，都是常見的喪葬用品，頓時有些好奇。

“你這麼年輕，怎麼回想到這樣的店裡來工作？”

徐月靈撓撓腦袋：“之前的老闆總借着工作騷擾我，我離職之後情緒上有點小問題，就想着找個輕松點的工作，别看老闆平時不着調，工資可不低。”

程無漪想了想江寒春的德行，估計是怕自己抛頭露面，所以不惜花多點錢雇人幫自己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