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春的身體比他的嘴要誠實多了,程無漪隻需要略微出手,他就上了鈎。
“那今天,我伺候你好不好?”
程無漪從死到重回人間,一直以為江寒春應該很恨自己,他在自己死前就一直想要離開,在車上時說的狠話,始終讓人難以釋懷。
當程無漪聽見江寒春惡狠狠地喊自己強.奸犯的時候,差點失控,他那時想,要是兩個人都在這一刻死了,是不是也算生死相依。
但是看見江寒春被風吹到發紅的耳朵,又不由得心軟,當初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是這幅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憐惜,要是因此喪失生機,也是十分可惜的。
隻是一念之差,活下來的隻有江寒春一個人,後面的管家第一時間停車過來,卻被連環碰撞的車送了命。
江寒春從小過得苦,遇見自己之後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好日子,可是自己卻死了,他又回到了無人照看的日子,隻是想找人陪着自己,也不是很過分的事情。
程無漪在心裡修補被沈青撕裂的傷痕,這個隻是與自己長相有一點點雷同的人,似乎也不是很礙眼,畢竟和正宮相比——不,他根本沒有可比性。
看看江寒春對自己的着迷程度,根本不是一個小小沈青能夠撼動的。
江寒春縮在程無漪的懷中,看着半開的衣領,手指顫巍巍地貼在微涼的皮膚上,指節從鎖骨劃到下颌,呼吸也逐漸急促。
“你想要什麼,今天都可以哦。”
江寒春雙眼放光:“真的嗎?”
“嗯。”程無漪點頭。
“那你可以……躺平嗎,我想試試。”江寒春舔了舔嘴唇。
程無漪臉色瞬間就變了,改口道:“除了這件事。”
江寒春撇嘴,見他沒有生氣,于是選擇退一步:“那我用其他的地方可以嗎?”
程無漪挑眉:“哪裡?”
江寒春沒有說話,拉住了程無漪的腰帶,手指卡在腰帶上,輕聲說道:“你的腰好細,腿好長。”
程無漪半眯着眼,被勾得不行:“你好饞?”
江寒春半跪着,要說腰細,沒人細得過他,鍛煉适當的腰身看起來最勾人,下垂的眉眼看起來無辜又可憐。
程無漪的氣質反倒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江寒春總愛作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盡管他自己覺得這是大智若愚的模樣,但在不懷好意的人眼中,活脫脫就是勾引。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江寒春靠近了一點。
程無漪接上:“好色之心男人本色。”
此前江寒春被關在地下室的日子好像成了一場夢,不聽話的小狗翻身成了主人,盡管他沒有徹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擁有了一個美夢。
夢裡喜歡的人對自己百依百順,沒有粗暴的對待,也沒有讓人難以接受的命令,好像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第二天在程無漪的房間裡醒來時,他才确确實實地感受到那不是夢,是真的現實。
而這意味着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
自己将永遠不會回到沒有窗戶的地下室了。
于是看着穿戴整齊的程無漪,江寒春興緻勃勃道:“那我們家的地下室可以封掉嗎,留着也沒用。”
程無漪轉身,在江寒春的額頭印下一個親吻,惋惜道:“寒春,我們家沒有将功補過的說法,隻有獎罰分明,我不喜歡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亂跑,所以需要給你一點懲罰。”
江寒春身體一僵,看向程無漪的手,修長的手指下,是自己的腳腕,而腳腕上,是自己因為興奮而忽略的銀色鐐铐。
他面色瞬間有些難看:“沒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的伴侶!”
“我會。”程無漪緊緊抱着他,“我不在乎沈青,不在乎你幾年沒來看我,不在乎你一開始想要逃離我,這些是最大的讓步,不是嗎?”
江寒春磨了磨牙齒,一口咬在程無漪的脖子上:“我還沒說在乎你那個莫名其妙的結婚對象!”
“本來就沒有。”
江寒春一愣:“什麼?”
“當年你鬧别扭,是因為那些混蛋騙你而編出來的話嗎,非要雞蛋裡挑骨頭?”
江寒春偏過頭:“……”
“以後任何事都要跟我說,知道了嗎,我還有事,你先休息。”
程無漪離開之後,江寒春才把頭擡起來。
他從來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唯獨在程無漪的事情上,他總帶着最真摯濃郁的情感,難以自控,非常可怕。
江寒春做不到毫無芥蒂地接受程無漪對自己的好,哪怕當年的事情幾乎算得上明晰,隻是一個特别俗套的誤會,可這個誤會卻讓程無漪喪命。
江寒春低頭看着自己,覺得手指上的戒指尤為刺眼。
他的手指抖了抖,把戒指取了下來。
程無漪總裝作什麼都知道,其實他根本不懂,不知道自己因為嫉妒才選擇和外人合作,不知道自己識人不清導緻奸人鑽了空子,害死了他們。
程無漪什麼都不知道。
江寒春埋頭抓着自己的頭發,過了一會才緩過來,表情平淡,但是發紅的眼尾彰顯他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