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比起發動這次襲擊的幕後黑手,大家更關心程無漪是怎麼出現在這裡,并且還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大廳中吵吵嚷嚷,剛剛被鬼奴操控生死的驚懼早已散去,多的是對程無漪現如今的觊觎。
他天賦異禀,要是把程無漪煉成屬于自己的鬼奴,在玄學界,豈不是可以問鼎一方了。
越來越多貪婪的眼神聚集在程無漪的身上,那種陰暗惡心的眼神,江寒春非常熟悉,這種眼神在他幼年時就如影随形,直到遇見程無漪才消失。
沒想到時隔多年,程無漪倒成了衆人眼中的獵物。
江寒春盡力拂去心中的不适,戲谑地看向程無漪,想知道一直以來就沒吃過苦頭的程無漪會怎麼解決這件事。
程無漪還未開口,外面的天色就變了。
狂風沒能閉住好事之人的嘴,他們七嘴八舌地指摘程無漪的不是,全然沒注意外面越來越異常了。
直到程無漪不耐煩,皺起了眉頭。
緊接着,粗壯的閃電轟然而至,雲家庭院的正中間被劈得一片焦黑,難聞的氣息飄到了衆人的鼻尖。
有人面面相觑,有人面露不甘,憤然道:“你既然都化了鬼,不如讓我們煉成鬼奴,倒也算是為玄門做出貢獻!”
話音剛落,紅到發黑的閃電直接劈開了屋頂,直直朝着說話那人的天靈蓋而下,當場就被劈作焦屍。
經此一雷,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了,驚叫着跑到了一邊,恐懼地看着程無漪。
程無漪笑了笑,說:“天道讓我在人間為祂行事,你們要煉我做鬼奴,要不你們去和天道争一争?”
像是應景一樣,天空閃過幾道炸雷,敲打在衆人的耳膜上,是威脅也是警告。
江寒春看見這一幕,沒見識地瞪大了眼睛,轉頭問程無漪:“怎麼做到的?”
“我有天道撐腰啊,老公是不是很厲害?”
“嗯……那天道能不能愛屋及烏一下,給我也搞個這麼大的排場?”
話音剛落,外面就響了一聲小雷,雷聲不大,但是态度足夠了。
江寒春臉上憋不住笑:“哎呀,這也太好了。”
程無漪掐了掐他的臉:“鬧着玩呢,别當真,我們還沒有把給你下咒的人揪出來。”
江寒春聞言身體一僵,回想起在今天之前遭遇的一切,覺得這個人找出來後,必須先亂棍打死,然後抓住殘魂好好折磨一番,最後再審問。
程無漪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摸了摸他的腦袋,拉着人往外走:“就在這裡了,先把他交給你。”
“好。”江寒春垂着腦袋,聲音悶悶的,“那你回去之後不能跟我算賬。”
程無漪微微一笑:“什麼賬?”
還裝作不知道,當然是來之前的賬。
想到來之前,自己忍着渾身酸痛從床上爬起來,看見程無漪光着上半身,露着一身的抓痕坐在床邊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種場面想起來就覺得恐怖。
至于自己怎麼恢複正常的,江寒春撓了撓自己的臉,這件事實在不太好說。
程無漪硬是逼着自己把之前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然後再出去了一趟,回房間的時候手上就端了個小瓶子,喝下去之後沒過多久就恢複了正常。
但是程無漪的眼神非常地耐人尋味,隻不過他什麼也沒說,給江寒春穿好衣服就把人帶出來了。
多虧了那瓶藥,身上被折騰出來的痕迹短短兩個小時就消散得差不多,江寒春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神清氣爽過。
江寒春直接移開視線,轉移話題道:“你說的人在哪?”
“還不知道,不過等會我們就能一清二楚了。”
程無漪回頭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輕輕側頭,巨大的陣法拔地而起,将整個雲家的建築都包裹在内,裡面所有的人也被關在了裡面。
原本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程嚣走了出來,站在結界之内,望着程無漪,表情嚴肅。
“你就這樣抛棄自己的家族?”
程無漪起先還想裝作沒聽見,結果程嚣拉過程老三,指着程曉榮,問道:“你把你的兄弟變成這樣,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嗎?”
程曉榮眼珠子一瞪,把自己老爸拽了過來,氣急敗壞道:“你個老東西,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就是針對我哥呗,給你針對爽了哈,沒有我哥,你不就是個讨人嫌的糟老頭子,還一天天的擺譜,我看你才是最應該死的!”
程嚣一臉菜色,氣得額頭的青筋都冒了出來,指着程曉榮半天說不出話來。
當初仗着程無漪的存在,程嚣可謂春風得意,行事做人都非常嚣張,真正做到了人如其名。
程老三安撫好程曉榮,問程嚣:“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無漪,哪怕他做得再好,你也不希望他在這個位置上,他的車禍,是你設計的嗎?”
程嚣:“老三,哪怕我再不喜歡他,也絕對不會做這麼卑劣的事情,你就是這樣指責自己的兄長?”
“我呸,瞧瞧你的嘴臉,惡心死了,裝模作樣。”
程嚣斥責道:“閉嘴,我們之間,輪不到你這個小輩說話。”
程曉榮冷冷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