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擡頭迅速看向四周,周遭安靜得可怕,好像自己已經站在了另一個空間。
程無漪不知去向,莫名其妙的鬼氣又多又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陣法的連接漸漸弱了,男人這時候才覺出不對勁起來。
他臉上的表情猙獰又扭曲:“好啊,怪不得這麼淡定,原來是留了後手。”
男人咬開手指,立馬蹲下來開始布置新的陣法,他所學的東西都來自于那個老頭,自然不是什麼正派的玄術。
獲得的力量大,付出的代價自然也大。
男人一遍一遍地劃開傷口,卻還是不夠完成一個陣法。
他額頭的汗低了下來,但仍然不敢松懈,他有預感,要是再不快點完成,等不知道哪裡來的玩意徹底抓狂,自己必死無疑。
陣法畫至最後一筆,男人的臉也開始泛白,他的笑容還沒開始綻放,便看見自己無端飛出去的手臂,而斬斷自己手臂的人,正是不久前被他抹了脖子的江寒春。
江寒春還是那副模樣,但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他提着刀又是一下,把男人的耳朵削了下來。
“一下下咬手指頭可不夠,我來幫你。”
男人眼中還帶着未曾散去的震驚,他扭曲的臉上滿是痛色:“……你、你……不可能!”
“我現在就來告訴你,萬事皆有可能。”
江寒春的臉上浮現出癫狂的笑容,一刀砍下了男人的腦袋。
……
“不——!”
男人大喘着氣醒過來,夢中所有計劃毀于一旦的窒息感好像還在身上,手臂和脖子處鑽心的疼似乎不像是夢。
他摸着脖子上的冷汗擡頭,發現自己面前站着的,正是臉上有些疑惑的程無漪,而程無漪的手中,正是那柄要了他性命的古刀。
明白自己可能是中了幻術,他冷笑了一聲,正要開口諷刺,突然發覺到一點不對勁起來。
剛剛被程無漪放下的屍身,現在卻不見了。
男人心頭發寒,手心冷汗直冒。
難道是自己晃神的時候被程無漪轉移了?不過程無漪有這個機會,為什麼不直接殺了自己?
大概是昏了頭吧,畢竟是戀愛的人,有些人戀愛起來就是會腦子不清醒,這很正常。
男人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就被身後穿胸而過的手堵住了嘴。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發現這雙手正是他折磨過的。
鮮血将食指中間的小痣覆蓋,又立馬被吸收,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光潔白皙。
“樂呵什麼呢,嗯?”
江寒春的聲音如同惡魔低語,在耳側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