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望低頭替她斟茶:“那個冰系咒術師的身上有你的咒力,他那個發飾很有意思。”
“我記得他一個多月前還不能很好地控制咒力吧,現在倒是爐火純青。”
集會上,他可是十分精準地将寒冰集中在他腳下。
的場貴子靜靜喝茶:“咒器罷了,你們五條家應該也有很多。”
五條望嘴角上揚:“那你的咒力為何在咒器的深層?除非……”
屋外傳來細碎的聲音,的場貴子心念一動:“除非,我是發飾的制作者。”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五條望玩味地笑着:“你肯幫我?”
的場貴子微微一笑:“天下肯定沒有白吃的午餐,我有條件。”
“如果你答應讓裡梅進入五條家的族學進行學習與訓練,我可以幫你制作一件咒器。”
五條望望着窗外,眼底出現了然:“成交。”
“你都不問是什麼類型的咒器嗎?”
的場貴子招手,目光中滿是理所應當:“無論什麼類型,不過是一件器具。”
“太麻煩的,加價便是。”
葵意會,收掉五條望面前的茶具:“五條大人,請慢走。”
五條望無奈地攤開手:“好好好,我走。器具圖紙和說明,過兩天我讓人給你送過來。還有,你那個小鷹犬明天就可以去族學。”
五條望離去後,的場貴子獨自坐于窗前。
她咳咳兩聲:“裡梅怎麼遲遲未歸,葵你去找找。”
的場貴子眼神示意窗外,葵會意故作大聲:“婢子馬上要去煎藥,沒法去尋裡梅大人,這可怎麼辦!”
兩個人話音落罷,一同對視着眼裡皆是細碎的笑意。
“啪嗒”
少年不一會現于門前,懷中鼓鼓囊囊:“給你,金平糖。”
的場貴子梨渦躍于面上:“謝謝。”
葵在一旁繼續演道:“剛剛姬君還在擔心您呢,您要是在不回來,婢子便要去尋您了。”
裡梅罕見地沒有出現不耐的表情,他正色行禮:“讓姬君挂心,下次會盡快回來。”
他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裡梅回到自己的屋子,他将發絲上的紅色瑪瑙取下細細端詳。
沒想到,這樣精巧的咒器會是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姬君做的。
他以為貴族向來想要什麼,揮揮手指便可得到。
他以為最多是遣派能工巧匠,命匠人制造。
藤原氏的姬君大人,外界傳聞少之又少的、神秘的貴女,她倒與普通貴女不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花瓶。
裡梅打開窗子,将瑪瑙置于月下,深邃的瑪瑙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越發晶瑩剔透。
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收到的他人親手制作的物品,也是他第一次收到的貴族賜予的禮物。
那極緻的反差令他至今仍舊記憶猶新,純粹的冷白與刺眼的鮮紅……
少女如冬蝶般透明的細長手指上,紅色瑪瑙安靜地躺在手心。
來到的場貴子身邊的大半年,他知道這位姬君絕對不隻是深門貴女那般簡單。
初次見面設置的陷阱,數量異常、暴躁的咒靈。
他足足籌備良久圈禁的低級咒靈,他們的攻擊力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他能确認的是,姬君的咒力有異,能夠吸引咒靈。
早在的場貴子出發前,五條家的咒術師們就踩過一遍線路,清除了較為危險的咒靈。
他當時一直關注着馬車内姬君的動向,他隐藏在周圍看得清清楚楚。
姬君釋放術式的瞬間,咒靈的數量便開始激增。
天與咒縛他也稍微聽說過,這到底是古往今來較為神秘的一種體質。
的場貴子的生得術式至今仍未可知,又能夠賦予咒具,又能拔除咒靈,還有那詭谲多變的藍色火焰……
今日他出去本想打探宿傩大人的蹤迹,後面找機會将姬君誘騙出城獻給大人。
不過既然他得到進入五條族學的機會,他應該耐下心潛伏下來。
等到他套出更多禦三家情報之時,再将有用情報與姬君一同獻給大人。
畢竟姬君底蘊還未可知,再者她也不似那些令他感到作嘔的貴族那般。
要是想要将姬君誘騙出城,還需要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