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她,裡梅也會追逐着兩面宿傩。
而現在因為她的存在,裡梅與宿傩身上那根無痕的線反而變得透明。
的場貴子疲憊地敲擊桌子,還有許多的疑惑有待驗證。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如何攻略裡梅,這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吊橋效應或許會管用,裡梅心中那件一直惴惴不安的事可以加以利用。
的場貴子撤下結界,走出和室來到櫻花樹下。
既來之則安之,就把這裡當做一場遊戲難度極高的逃脫遊戲好了。
“裡梅,今天教你一個新的咒術吧。”的場貴子撫摸着櫻花樹的樹幹呼喚着遠在十裡之外的白發少年。
山林中正在與咒靈厮殺的白發少年耳邊的銀蝶閃爍其間,少年快速結束戰鬥離去:“貴子,現在就來。”
的場貴子暫時從時之政府的煩心事中解脫,她好笑地将帕子遞給風塵仆仆的少年。
白發少年紅着臉接過開始擦着臉上的灰塵,剛剛太着急,沒看見前方的沙塵暴撞了個正着。
的場貴子随意依靠在院中的軟塌上:“你知道最短的咒是什麼嗎?”
裡梅遲疑地回答道:“咒言師的術式?”
的場貴子搖搖頭:“是名字。”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都會得到一個名字。當你有了名字,你就與這個世界建立起聯系。”
“每個人的名字都是每個人最最特殊、根本之物,它包含了這個人的一切根基。”
裡梅懵懵懂懂地聽着,他沉思一會兒:“就像是一個無名之人沒有人會記得他,但當這個人有了名字,大家在提起這個人的時候就會想起和他有關的一切。”
的場貴子被這種接地氣的解釋逗笑:“也可以這麼說,我可以讓你直觀感受一番。”
的場貴子将靈力覆蓋于語言上,随即輕聲道:“裡梅。”
裡梅蓦然有種靈魂被呼喚的感覺,像是靈魂被牽引、召喚,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觸感。
的場貴子扇着扇子:“怎麼樣?”
裡梅驚奇地摸着心髒:“很奇怪的感覺。”
少年說着低頭又擡頭,他眼裡滿滿都是崇拜:“不過很厲害!”
的場貴子望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終于知道當時哥哥為何喜歡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了。
确實,這種被人崇拜、看什麼都很新奇的眼神很有趣。
“名字是咒裡最短的一種,也是最為直接的一種。當你呼喚對方的時候,無論相隔多遠,對方都能聽見你的召喚。”
“而真名也可以用來達成一種特殊的契約,血契。既可以咒殺對方,也可以達成某種約束或命令。”
“哐當。”
的場貴子用扇子敲着裡梅的發頂:“好了,你可以練習看看。葵,可以當你的練習對象哦。”
“不過記住一點,如果是假名,那就不起作用。”
裡梅按耐不住的興奮,一個勁地點着頭:“知道了!”
的場貴子有些惡趣味,她湊近裡梅:“我教你的術式,你好像從未學會過。這次……”
的場貴子的話還未說完,白發少年的貓眼瞬間充滿羞惱。
他輕輕拉着的場貴子的衣袖将少女送進房間,又在桌上擺滿的場貴子喜歡的零嘴:“姬君好啰嗦。這次一定能學會!”
的場貴子待少年出了房門,瞬間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這次要是成功了,才不可思議呢。
“葵。”
“葵。”
“葵!”
……
葵從廚房中走出歪了歪頭,不知道少年什麼意思。
少年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主屋,音量開始加大。
“葵!”
“葵!!”
“葵!!!”
葵再次從廚房中探出頭:“裡梅大人?”
裡梅羞憤欲加,跺跺腳:“沒事。”
當葵回到廚房後,裡梅開始繼續喊着她的名字。
時間長了,葵漸漸習慣,也不再頻繁地探出頭去。
的場貴子被少年吵得頭大,一道靜音符彈射:“裡梅,你太吵了。”
侍女這次端着糖水走出廚房笑着道:“裡梅大人要喝嗎?”
裡梅不能說話同她大眼瞪小眼,幹脆一溜煙躲回自己房間。
房内的白發少年咬唇攥着自己的瑪瑙發飾生悶氣,姬君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