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的盛夏離不開深深綠意,的場貴子腳步不停地穿梭在神秘、僻靜的悠悠大山之中。
大山的深處有一座幽深靜谧的水潭,的場貴子手心蘊以靈力觸碰水面,觸之即離。
平靜的水面在少女手心離開後激起一圈圈波紋,水潭的中央随即出現一道龐大的身影。
一隻形似翠鳥生有人面與蹼爪的大妖怪貫穿水面而出,恭敬的男聲從其鳥喙中發出:“貴子大人,您呼喚我可是有何吩咐?”
的場貴子跳上妖怪掌心,她平視眼前的妖怪:“雨生,幫我找一個名為借紙的妖怪。事成之後,你我兩不相欠。”
名為雨生的妖怪聞言連忙将手掌擡高,整個身軀躬得更低:“我本就虧欠您良多,能夠為您差遣是我的榮幸。”
的場貴子面色淡淡,搖搖頭:“勿要再提,此間事了後莫要在這裡等我了。”
妖怪小心翼翼将的場貴子送于岸邊,整個身軀匍匐至水潭之下:“是。”
面對陳舊損壞嚴重的信,人力無法修複,非人之力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做到。
的場貴子知道,有一種名為“借紙”的妖怪能夠将損壞的信件恢複如新。
雨生傍水而生,兩栖生存。
他能夠依靠雨水、露水、湖水打探消息,這是找到借紙的最佳方法。
他本來是關西一座湖海森林的主人,由于被的場貴子搭救從而來到神奈川附近想要成為的場貴子的式神。
報恩的妖怪想要交付真名證明自己的真心,結果卻被的場貴子拒絕。
然而雨生卻一直都沒有離開,說一定要讓他報答的場貴子的恩情。
的場貴子偶爾會差遣他辦一些雜事,這樣也就能一點一點按照妖怪的方式讓他離開。
妖怪向來是個認死理的物種,的場貴子在好奇它們的同時又不希望建立太多羁絆。
因此她建立了一套獨屬于她自己的債務體系,一旦債務還清便兩不相欠。
雨生身為上位大妖怪,其能力自是不可小觑。
不出三日,的場貴子便收到他的消息。
夏季的雨總是突然到來,一滴滴雨水如同珠玉般從窗沿滾落。
掉落之際一聲聲呢喃從中溢出:“貴子大人,借紙此時正向八原移動。”
雨絲綿延,一隻骨節分明的素手探出窗子接住落下的雨滴。
的場貴子聲音清淺,眸子注視着一顆顆雨珠:“謝謝,你我如今兩不相欠。”
慢慢落于的場貴子手中的雨水滾落的速度加快,雨生的聲音繼續傳出:“貴子大人,請讓我送您前去。雨天路滑且妖怪移動速度非人力可比,您若順利抵達及時找到借紙,我也能夠放心離去。”
雨珠順着纖細的手掌一點點滑落,的場貴子于窗前留下一隻百合:“随你。”
次日清晨,的場貴子來到早早等候的雨生面前。
的場貴子穩穩坐于雨生手中,雨生雙手輕輕虛握騰空朝着八原而去。
妖怪飛行的速度與飛機媲美,的場貴子被雨生護在掌心沒有一點颠簸。
午後的場貴子抵達八原,她細細的聲音從雨生偌大的手掌中傳出:“借紙一直在這裡沒有移動嗎?”
雨生應聲:“是的,我們離他很近。”
下過雨的世界處處存有水窪,在雨中的世界雨生仿若全知的神明。
雨生一直都關注着借紙的動向,以防錯過他的信息。
的場貴子抱着狐之助,眼睛中有弧光閃爍:“一會兒見到借紙你便離去吧,我後續要去見一個人,無需相送。”她可以去見見夏目,不知道他有沒有遇見新的麻煩。
八原依舊寂靜安甯,雨後的深山透着一絲悠揚與深邃。
借紙告别夏目後,準備欣賞一番八原美景再離去。
“轟!”
借紙身前突然被一座如同小山的龐然大物擋住去路,一道清冷的女聲從其身上傳出:“你就是借紙,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借紙愣住,他又懷疑又疑惑:“閣下請說。”
借紙隻見眼前的龐然大物緩緩打開掌心,其間一位人類少女雙手遞上一封陳舊不已的信件:“我想請你幫我修複這封信件,報酬随你開價。”
借紙被少女的氣勢壓制,他瞥着少女身後等級高等又妖力強勁的大妖怪,他默不作聲接過信件:“您千裡迢迢尋來,想必這封信是極其重要之人所寫。既如此,我便幫您修複它。”
就在借紙雙手觸及信封的那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帶着一個淺發男生擋在了借紙身前。
恢複原型的斑還是熟悉的大叔嗓音:“原來是你,小丫頭。”
夏目聞言,擋着眼前的大風半眯着眼努力向前看:“貴子桑,真是好久不見!”
的場貴子抱着狐之助站立在雨生掌心,她淡淡颔首:“好久不見,夏目、以及…保镖桑。”
夏目原本送别呼子後準備回家,中途卻被中級告知有氣息很可怕的陌生大妖怪來到這裡,并且還是沖着借紙。
夏目聽完趕緊帶着斑趕往,然而不曾想居然會碰見的場貴子。
的場貴子輕揮着折扇:“不要緊張,我隻是需要找借紙幫忙而已。”
她說着将視線移動至借紙身上,她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那麼,就拜托你了。”
借紙點頭,口中不斷重複呢喃着:“變好紙、變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