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說起來,星天是怎麼認識研磨的。”
又一個下午訓練的間隙,山本猛虎捏着水瓶,好奇地問了一嘴。
“嗯?”青鹿星天正在低頭複看手裡記錄的數據,他那仿佛湧動着的鮮血一般豔麗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就是遊戲啊。”
“這我當然知道。”山本猛虎想問的是更具體的,“研磨那種性格,就算玩遊戲也是自己一個人玩吧。”
研磨擡起頭看了他倆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可能是地上有什麼東西比眼前的對話更值得研究。
青鹿星天長長地“嗯”了一聲,似是在猶豫,又像是在思考。他嗯了一陣,他把手裡的數據“啪”一聲合上,擡頭說道:“就之前那個很火的網遊,下本的時候認識的,研磨操作和意識都在線,甩别的傻B隊友一大截,當時我就覺得此子必成大器,立馬就去加他好友了。”
“和研磨搭檔真的很爽啊不是我說,”青鹿星天一臉陶醉,話劇似的字正腔圓,詠歎調一樣抑揚頓挫,“我倆就是天生要一起玩遊戲的,我們還在遊戲裡的時候是不是還算傳說級别的人物來着——研磨。”
研磨并沒有搭話,很顯然,他并不想加入這個話題。
山本猛虎卻來了興緻,湊得更近了些:“那當然,研磨可是我們寶貴的大腦——”
研磨默默的往旁邊挪動了一點。
“什麼傳說?”犬岡走也湊上來,“要說傳說的話肯定是hoshiten和KODZUKEN的雙牧組合吧,不是說就沒有他們倆帶不起來的團嗎。”
“哼哼~”青鹿星天得意地輕哼,聽到這裡,研磨驟然起身,正想換個地方坐,就被青鹿星天伸手抓住。
孤爪研磨一頓一頓地回頭,透過碎發的間隙,他驚恐地看着青鹿星天嘴唇張合:“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KODZUKEN先生——”
“不要這麼叫我。”孤爪研磨捂着臉蹲下去。
“有什麼問題嗎KODZUKEN先生,不是你讓我這麼叫你的嗎。”青鹿星天滿臉無辜,眼中卻帶着一絲狡黠。
“欸——”犬岡走和山本猛虎很快反應過來,連同又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灰羽列夫一起,很迅速的把研磨圍住,“所以研磨其實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KODZUKEN?那星天就是hoshiten?這也太厲害了吧!”
研磨蹲在地上,把臉藏在半長的頭發裡。半晌之後從幕簾般厚重的發絲下傳出來他低沉的聲音:“我沒有讓你用敬稱。”
“好的,KODZUKEN。”
“都說了不要這樣叫我。”孤爪研磨無力地說完才發現聲音不對,并不是青鹿星天那還沒過變聲期略顯幼稚的嗓音,而是——
一道影子完全籠罩在了孤爪研磨面前的地面,他擡頭一看,正巧對上黑尾鐵朗臉上『和善』的笑:“起來訓練了,KODZUKEN。”
孤爪研磨:殺了我吧,就現在。
02.
球鞋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又響動起來,青鹿星天把運動外套往身上裹了裹,不遠處的灰羽列夫在和犬岡走一組打攻防。
與其說是再打攻防,不如說是灰羽列夫在不斷的把球打給犬岡走,等犬岡走擊球回來之後立馬跑去撿再打回去。
這接球也接得太爛了,青鹿星天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評價道:“列夫,你現在特别像在玩抛接飛盤的大型犬耶——”
話音未落,灰羽列夫就在愣神的瞬間被犬岡走擊回來的排球砸了正着。
“啊,抱歉。”青鹿星天光速滑跪。
不過很顯然,灰羽列夫其實不太跟得上日課。畢竟會在高中選擇進入排球部的人,大多都是有一定基礎的。他這樣高中才一時熱血上頭摻和進來的才是少數,與初中就開始接觸排球的隊友相比,差距顯而易見。
青鹿星天捏着筆,開始不自覺地用力。
以研磨的性格,真的能應付灰羽列夫這樣的人嗎。
——很顯然不行,孤爪研磨看似人還活着,實則已經走了一陣了。
畢竟灰羽列夫幹啥啥不行,在原地墊球都能邊墊邊追得滿場亂跑,孤爪研磨給他喂球更是喂得身心俱疲。
終于,貓又教練的聲音響起:“好了,休息一下。”
這話救命稻草般把研磨從活人微死的狀态中拉了回來。他不聲不息地坐到角落,恨不得整個人就這樣融進陰影裡。
可惜有人不想他好過,青鹿星天猛地站起來,三步并做兩步快速走到他身邊:“研磨——”
“什麼事……”研磨簡直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青鹿星天誇張地抱住他的肩膀,大力搖晃:“你醒醒啊研磨!别死啊研磨!列夫你把研磨害死了啊!”
研磨被搖得東倒西歪,他語氣幽微地道:“姑且,還有一層血皮。”
但再被青鹿星天這樣晃下去,他就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活着了,孤爪研磨趕緊摁住他的手示意他坐好。
“是這樣的,研磨。”青鹿星天把數據記錄表往他眼前一攤,指向了灰羽列夫那一行,赫然發現此人真是真菜的可以,無論是接發球還是扣球攔網失誤率都高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程度。
“列夫這肯定得單獨拉出來訓練了吧。”青鹿星天說着看了看研磨,意思很明顯,“研磨前輩有什麼頭緒嗎。”
研磨搖搖。他沒有,也不想有。
兩人湊在一起喵喵咪咪之際,貓又育史突然開口:“列夫的話,交給星天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