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牢裡的人完全想不到還有這麼多人惦記他,連續睡了一個晝夜頭有點疼,這就是命不好,别人穿越都是王爺皇帝,到了他和宋小喬,一個是将軍府的小将軍,如今在牢裡關着,一個之前在外流浪,如今是相府的大小姐,兩家還是死對頭。
現在能活一個,也挺好,就是便宜了沈卿那小子,白白掉下一個漂亮媳婦,他用了十幾年騙來的媳婦就用了幾天就落到了别人手裡,如果還能活,也不要顧忌什麼了,能接吻就不要擁抱,能擁抱就不去牽手,總要證明愛着才是。
牢裡很吵,環境又黴又吵,睡覺的時候頭暈,醒了又吵得頭疼,鄭擎沒有想到宋小喬在這種環境下待了一周多,他有後台撐着,當時宋小喬沒有,唯獨隻有莺芝陪她,這牢獄之災還是因為他。
那天倒也有趣。
當時他的頭昏昏沉沉的,隻覺得腦袋後面又挨了兩下,一個蒼老有力的聲音罵道:“前幾日剛教的劍你給我忘了一個幹淨,你怎麼不把前兩天吃的飯吐出來。”
那話音剛落,鄭擎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胃裡的東西不住的向上湧,從胃到食道,再到喉嚨,别管是剛吃的還是消化了一半的一股腦的全部出來了,他蹲在牆邊吐的昏天黑地。
腦震蕩了,這一定是腦震蕩了,他不住的想。
九爺一跳兩米遠,一邊搖頭一邊走出了習武的院子,一會兒又折了回來,瞧着他吐的差不多了,站在兩米開外倚着牆,緊接着後面重進來一個中年人,鞋都跑丢一隻,嘴裡一個勁嚷嚷:“翠鳴峰有女鬼,翠鳴峰有女鬼……鄭小将軍快找人去抓鬼,九爺,有女鬼……”
那中年人鼻子突然抽了抽,急忙捂住鼻子,不再多出一聲。
“蔣大人瘋了,該到院子裡來問問味清醒清醒,你說你招式忘了也就罷了,飯你倒是也真吐了。”
……
鄭擎覺得沒人性,頭還蒙蒙的,于是随口說了句:“捉鬼去捉鬼去。”
沒想到九爺還真去了,後來他也沒問到底是捉到還是沒捉到,心裡亂糟糟的,哪有時間管這些。
回想起來倒是好笑,那鄭小将軍死的真冤枉,哪有被自己師傅被劍鞘敲死的,若是九爺知道,那真的要哭了,敲死個聰明的,換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
又是一夜,鄭擎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三天後,到了鄭擎行刑的日子。
囚車經過的地方有一間茶樓,就是離太尉府不遠的那家,上下兩層,下面是大堂,上面是雅間,從窗戶裡正巧能俯視囚車路過的地方,宋小喬就包了一個雅間,背着一個包袱,裡面裝着十幾個竹筒和幾隻火折子還有一大圈麻繩。
她沒領着秀玲和莺芝,這是個危險的活,她一個人就夠了。
因為這次行刑的是鄭擎,百姓心裡的鄭小将軍,街道上沒有人,大多數人都在刑場等着為他送行,宋小喬就蹲在窗邊等着,等囚車出現,點燃幾個炸藥丢出去,因為火藥原材料純度不夠,就算是炸也炸不死人,但是一定會引起慌亂,押囚車的官兵都是普通士兵,遇到這種事一定會慌了神,到時候從樓上順一根繩子出去,二樓不高,滑下去很快,到時候再滾幾個炸藥,總之越亂越好。
宋小喬沒想很複雜的計劃,實踐經驗告訴她,越複雜的計劃纰漏越多,還不如簡單粗暴一點,死馬當作活馬醫,救出來就救出來,救不出來就一起死。
正午的時候,外面終于有了動靜,從東面緩緩的走來一隊人,中間正是囚車。
宋小喬覺得自己手心冒汗了,她掏出一個竹筒炸藥和一個火折子,快速吹着,慢慢的湊進竹筒上的引子,引子着的很慢,呲呲的冒着煙,宋小喬又同時點着了第二個,第三個。
一陣刺鼻的火藥味彌漫了整個房間。
當宋小喬拿起一個竹筒炸藥想朝外扔的時候,突然一個人一手捂住她嘴巴一手鉗制住她的胳膊向後一拖。
啪嗒,那隻已經點燃的竹筒落到地上,咕噜咕噜的滾到了屋中間,腳邊那兩個竹筒引子越燒越短,宋小喬用力瞪着眼睛,瞬間沒了反應,完了完了,這次都死定了,但她覺得身後的的人,似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