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曾向來怕冷,裡三層外三層把自己裹得跟個熊一樣,又往外邊套了件校服,打着哈欠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往下掉。
劉老師悄無聲息的靠近,伸手往她桌上叩了兩聲。
李曾登時清醒,卷起課本一通亂背:“一屠晚歸,擔中肉盡,止有剩骨。”1
劉老師額角青筋暴跳,“你擱這跟我演戲呢,起來站着好好背!”
他環視一圈教室,沉聲說:“早自習都打起精神來,放開聲讀,實在困得不行就自覺站起來。”
等語文老師進了教室,他朝對方點了點頭,背着手走了。
李曾餘光瞥見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後門,默念了十個數,随即立馬一屁股坐下來,把課本往桌上一丢。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祁佳歎為觀止。
“你不怕劉老師半路殺回來啊?”
李曾潇灑的一擺手,“不怕,這個點他要去送他女兒去學校。”
“你咋知道啊?”
祁佳嘴巴微張,眼裡滿是驚奇。
李曾得瑟得眉毛都要揚上天了,“林梓洋跟我說的,他那位置靠窗正好看見。”
察覺到語文老師的目光正往這邊瞟,祁佳頓時噤了聲,低頭寫了張紙條推到李曾桌上。
——“我帶了速溶咖啡,你要不要喝?”
李曾沒喝過,有些好奇咖啡啥味,到底有沒有别人說的那麼苦,于是眼睛铮亮的點點頭。
祁佳從書包裡摸出一小條速溶咖啡,從桌子底下迅速塞到李曾手中。
李曾一邊注意語文老師的動向,一邊撕開包裝袋,擰開水杯就要往裡倒。
杯子裡的水是早上出門前在家接的,這會兒隻是溫熱。
祁佳連忙制止她,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個有她小臂長的綠色保溫杯,用氣聲說:“你把你杯子裡的水喝了,用熱水泡!”
李曾伸出兩根手指比個圈,仰頭把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把咖啡粉倒進去後再倒上熱水,擰緊杯蓋來回上下一個勁的晃。
她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然後捂住嘴險些沒吐出來,一張清秀的小臉皺到一塊,好不容易咽下去後從抽屜裡找出顆糖塞嘴裡,半晌才找回自個的聲音,“這也太苦了!”
祁佳抿着嘴憋笑。
下早自習吃完早飯回來,李曾拿着水杯興沖沖跑到方時晏桌前,把杯子往他跟前一遞,“我特意給你留的,快喝别浪費!”
方時晏湊近聞了聞,“咖啡啊?”
“嗯啊!”
李曾就差把“快喝”兩字寫臉上了,眼神相當迫切。
方時晏舉起杯子沒碰着杯口,仰頭喝了口,用手背擦擦嘴,把杯子還給她。
“好喝嗎?”
李曾眨巴着眼問。
“還行。”方時晏面不改色。
“還行?”
李曾見他淡定自若,不信邪的又喝了一口,舌頭差點沒給苦掉,“你味覺沒毛病吧!”
方時晏還真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地說:“應該沒毛病吧。”
李曾頓感沒勁,拿起杯子就往回走。
“诶!”
方時晏叫住她,“期末考試還打賭嗎?”
李曾不明所以地回頭,“賭什麼?”
“和第一次月考那樣,賭成績。”
李曾反應過來,神經兮兮地問:“咋的,看我上一次月考沒考好,覺得自個穩赢啊?”
方時晏微微一笑:“不是,我以為你是因為沒和我打賭,上一次才考得那麼狗屎。”
“……”
李曾拳頭硬了,撲上去狠狠給了他兩拳。
丢下一句“賭你妹!”,潇灑離去。
還給他賭上瘾了,最近嚴打黃賭毒,創建文明城市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