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頭男子偷偷靠近松鶴,小聲問道:“這指令當真是公子……”
“怎麼你敢質疑?”松鶴嫌棄秃男子的靠近,仿佛會沾染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而蹙起眉毛後退了幾步。
一甩手中的浮塵,将兩人之間隔開。
秃頭男子被浮塵打得一激靈,搖了搖頭,十分不解又壓下聲音指着跪地而坐的蕭茶問道:“他是何等來頭,公子竟然為他開先列?”
松鶴輕蔑一瞥,警告道:“你話有點多。”
秃頭男子剛剛被浮塵打到的地方還有些疼,立馬閉上了嘴巴,後退幾步朝院中其他人打了個退下的手勢,并離了。
待人散去,這院宅便隻有松鶴和蕭茶兩人。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空中飄蕩着詭異的氣氛。
蕭茶擡頭瞧了站在面前的松鶴一眼,便開始自顧自的揉着胳膊。
剛剛全身心都想着如何躲避那蠱,現在反應過來手臂被桎梏久了實在是酸痛。
況且蕭茶揉着有時還扯到右臂還未痊愈的傷口,表情一愣疼得倒抽一口氣。
而蕭茶這般因疼而抽泣聲,落在松鶴眼中倒是以為方才委屈哭了。
松鶴眉毛松動,最終是放下了架子。
忽兒,蕭茶眼前伸來一隻手,其中放着一顆丹藥。
蕭茶警惕的盯着這手心的丹藥,難道又是摻和了蠱蟲,他擡起微紅的眼小心翼翼看向松鶴揣測着用意。
如此表情實在可憐……小兔子似的。
松鶴不由的心間一松,常年的僞笑參上了幾分真。
“小啞巴,吃下這個,等會就不疼了。”
又吃,果然是見自己甯死不吃,改成了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
蕭茶想了想沒有拒絕,隻是将那丹藥拿到自己手中,假裝在吃時,松開了手指,将那丹藥掉進自己的衣袖子。
見到人吃下丹藥後,松鶴輕笑,“以後你便生活在此宅院,公子定會待你不薄。”
蕭茶聽完便環看了四周。
這宅院充滿了奢華,門柱都是用得最好的金絲木,怎麼可能是給仆人住的。
松鶴似乎看出了蕭茶的疑惑,便直接說道:“這宅院是公子居所,今後便由你伺候公子起居。”
噢,讓一位新進門,且來路不明的女婢去伺候掌門之徒,也不怕女婢奮起反抗,将柳寒傷了。
蕭茶眯起了眼,心中琢磨。
難道這伺候,是以身伺候,柳寒那僞君子看上自己姿色?!
想到這,蕭茶指尖勾起衣袖将這離譜想法甩到自己腦後。
“你是女子,”
松鶴将人扶起,兩人手臂貼近,輕聲道:“在青古門裡,要安分守己,不然,我不想瞧見你的屍體被丢到煉爐中。”
蕭茶聽着耳邊威脅口吻,不以為意,琢磨着話中意思。
練爐……青古門果然有蹊跷。
松鶴如此說出口,是當自己單純無知被吓一下就老老實實在青古門當奴了?
那就如他所願。
蕭茶提起一抹笑,自然的點了點頭,單純乖巧的模樣十分讨好人。
松鶴很是喜歡蕭茶這讨好的模樣,擡手摸了摸蕭茶的發頂,随後往下滑撚着蕭茶的下巴,視線也随即的轉移到美人的嘴上,繼續道:“自然,我是不想傷你的。”
“大人,公子有傳。”
“何事?”
松鶴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将剛剛的暧昧統統都打散,好像剛剛他隻是要将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傳話之人小碎步低着頭,沒有瞧見這一幕。
松鶴将他拉到一邊竊竊私語,隻是三兩句話,松鶴便改了神情,點了點頭。
許久松鶴将手中浮塵收起,轉身跟蕭茶道别。
“小娘子,今日好生歇息。”
蕭茶點頭視線落在松鶴離去的背影上,不由的笑了。
方才松鶴瞧着自己的眼神可并不清白,死水微瀾,其中情愫瘋狂暗湧。
他……竟然對自己心動了,松鶴竟然喜歡上女裝的我。
蕭茶坐在椅上手指交叉。
果然我的魅力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足以讓人欽慕。
松鶴是一把利劍,或許足夠讓自己在青古門保全。
蕭茶起身,将桌上的香堂拿起,丢進了院中的小池中。
蕭茶接着打開窗戶,讓風吹散這股香氣,頓時間,蕭茶便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
看來方才讓自己全身無力,便是此物。
就在這一切做完後,蕭茶正準備清淨一會,卻忽然察覺到胸前貼着衣物處,一陣火熱。
“什麼東西?”
蕭茶快速的将那東西丢了出去。
原來竟是宋柳栢暗中交于自己的符紙。
那符紙被蕭茶甩下,自己在地上站了起來,自己給自己撕開了一個人的形狀,随後它抱着雙臂,傳出了那欠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