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蠢,知曉這香有迷暈之用。”
蕭茶有些調笑,他交叉二郎腿,靠着椅子手撐着臉,懶洋洋的瞧着那地上走來走去的紙人。“原來我在少爺心中,是如此愚鈍。”
紙人看見地上的未幹枯液體,又瞧見蕭茶衣領沾染上的零零碎碎,道:“原來你也被下蠱了?”
蕭茶垂眉,“沒有。”
“那就好,不然你這沒内力,蠱蟲很難逼出。”
紙人摸了摸下巴走到蕭茶腳下,便一跳躍上了蕭茶交叉的腿上,繼續方才的話。
“哎,愚鈍是愚鈍了些。”
“不過……少爺我不嫌棄。”
蕭茶擡起另一隻手,故意報複将膝蓋上的紙人撂倒,“是嗎,那還是多謝少爺憐惜。”
紙人被撂倒也不鬧,趴在蕭茶手指上,探出腦袋對蕭茶道:“我才不想憐惜你。”
蕭茶笑了笑沒說話。
紙人插着腰語氣一改認真道:“那青古門後山,林星婉和上官青去探訪了一番,裡面被囚許多少男少女,不過城中的人并未少去,怕是别處擄來。”
“後山可有藥爐?”
紙人動作一頓,“有,大大小小數十個,有個老蛇妖看守。”
蕭茶思考時喜歡微微鎖起眉毛,讓那雙眸子隐藏在睫毛下無人看透。
今日松鶴威脅自己說的話竟是真,真是仗着自己是啞巴,就如此肆無忌憚說了。
“那接下來,怎麼做?”蕭茶神情淡然自若。
紙人:“這些事,會飛書送回宗門,等長老知曉便由他們決定,不過我還有一事。”
“嗯?”
“青古門的功法有異,這東西藏得深,你既然在他宅院中或許有辦法接觸那本妖法卷軸。”紙人說完,便塌了下來。
蕭茶撚着紙人的腳拿起,嘲笑道:“少爺跑這麼快,是深怕我拒絕配合啊?”
不過想來,按照如今的局面,蕭茶确實除了配合,别無其他選,但是想起宋柳栢在城門和蓮池,如此對待自己。
蕭茶心中說不記仇是不可能的。
他一定會在保全大局下,偷偷給宋柳栢挖下一個又一個的坑。
…………
“兄台,你發什麼呆?”
宋柳栢神智回籠,眼下他正在青古門學堂與門下弟子閑談。
宋柳栢自然一笑,“這不是今日才入門,我屬實對宗門内一些地方瞧不懂?”
門下弟子放下書寫的手,大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這有何難,問我。”
“都說青古掌門沐川即将大乘期,我啊,還想膜拜這半仙人呐。”
“可怎麼隻剩柳寒公子掌着局面?”宋柳栢佯裝疑惑。
那名弟子面露疑惑,“好像沐川掌門,半年前閉關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
半年前閉關。
卻也是幾月前開始發生大招門客之事,兩者之間的時間并不遠,沐川到底是閉關還是……怕是被柳寒脫不了關系。
想着宋柳栢摸了摸鼻子,身子傾向那弟子,手握上了肩膀,假裝驚訝:“話說我看你修為好似剛剛突破……”
話還沒說完。
那弟子便開始眉飛色舞,喜悅再也掩藏不了,自來熟的抓起宋柳栢的手便往自己的胸口按下去。
“兄台你也發現了?你看看你看看我這築基期打下的好基礎,再看看我這手臂,我這大腿,還有……!”
“嗯。”
“哇,真的是恭喜兄台了,以後必定是仙人。”宋柳栢應和的點頭,默默抽出了手。
弟子摸了摸鼻子,說起了緣由。
“前幾月柳寒師哥修為大漲,一躍成為金丹,雷劫還未結束緊接着又成了元嬰,随後他修改本宗根法,柳寒師哥的天賦讓我等歎為觀止。”
弟子想起了什麼語氣激動,“都說恒遠宗出了絕世天才叫什麼宋……宋…百?”
當事人宋柳栢笑吟吟及時遞上話,“叫宋柳栢。”
“管他宋百還是宋千,都比不過我門柳寒。”
說着小弟子直接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本冊子
“再過幾日,我就要破了金丹,宗門要求下山曆經一番,這功法便送你了。”
一個宗門可以将本宗秘法随意交出。
怪。
不過,宋柳栢毫不客氣拿下,“那謝謝這兄台,如此大方。”
“柳寒師哥說了,這功法本該傳于天下,如此便可讓天下人與病痛,親人離别無緣。”弟子眼中浮現出正氣,“這何不是結福緣!”
“況且,超越那宋柳栢,摘下他天驕之名,多帥啊。”
宋柳栢欲要說些什麼,卻默默的閉上了嘴。
若是蕭茶在這,一定會脫口而出,‘傳銷,這絕對是傳銷’,以及還有捂着嘲笑‘宋柳栢,你還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