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過去。
這天清晨天色還未亮,山間蒙雨小雨淅淅。
恒遠宗,門石陣法前,早早有一群弟子靜默着等待。
而角落中一位修為為無的修士,他撐着一把竹傘,膚色白皙,臉頰帶着一些許紅潤。
竹傘卻還是抵不住微風吹來細雨,沾濕了衣擺。
蕭茶看着面前的場景,不禁回憶起這幾日。
原來是幾日前,恒遠宗并沒有封所南水邊境之事,而是将這消息傳遍了宗門,不過卻設下了隻有金丹以上之人才可前往。
所以人群中接下此次任務,幾乎都是修為在金丹期的外門弟子。
他們企圖前去仙境,謀取個機緣,畢竟資質太過平凡,人壽有限,不成金身,遲早都會成為世間一塊淤泥。
就算是這樣。
也掃不去少年少女之間的躍躍欲試,不過終究是曆練,仙境中兇險遇見妖族之人,隻怕是有去無回。
所以,修真之人為了機遇,死亡是常态。
小雨欲有一股下大的意思。
蕭茶不禁的退縮了一步,躲在了崖壁邊的樹枝條下,卻不想自己的不容群早已經引起他人的注意。
“那位小郎君是?”
“看衣着,應該是内門弟子。”
衆人詫異這人長相陌生,卻竟然穿着内門弟子服飾,一一心想着面前的男子是誰。
雖然說蕭茶在剛來之時。
他與宋柳栢在書閣中鬧了那等事情,可到底是見過他樣貌之人卻沒幾位,大多數都是聽說過傳言罷了。
“據說三年前掌門收了新徒弟,怕不就是這位了?”
“什麼?這就是掌門的小徒弟!”
“天啊,這還是頭一次瞧見。”
“不過,他的修為,我怎麼感覺不到啊?”
難道這人是在隐藏實力?深不可測。
衆人默默看着那身棕黃色的外袍,漸漸心中冒出了這等念頭,下意識将蕭茶放在可抱‘大腿’的行列
蕭茶鼻尖傳來一陣陣癢意,這才發覺身上聚集的他人視線越來越多。
“怎麼都……瞧我了。”
蕭茶有些不适應的撇過了頭,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身上有些奇怪。
這時。
蕭茶手中的竹傘被人奪去,緊接着蕭茶便感覺到後背,被貼上了帶着暖意的胸膛,熟悉的氣息帶着似有似無的香味。
蕭茶神情一怔愣。
這身後之人到底是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自己竟然一點都未察覺。
“來得真早。”
“小師弟許久未見。”
宋柳栢手中拿着竹傘,下意識的将一半竹傘傾斜給與了蕭茶。
同時宋柳栢微微向前低下了頭,目光從懷中的人兒的側臉,一點一點滑落在了那幹淨的脖頸上。
不得不說。
懷裡之人的脖頸,白得似乎可以瞧見其中的青筋,讓人忍不住想要在那處留下自己的痕迹。
“嗯。”
蕭茶斜過頭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擡手去搶傘,并且一邊說道:“你好歹是修真之人,自有法術避雨,何必與我來搶傘?”
如此冷淡,要與我劃清界限。
我偏偏不如你意思。
宋柳栢想着擡起了手,躲開了懷中之人的搶奪,他笑眯起了眼睛,“小師弟啊小師弟,平日裡連師哥都不叫了,師哥聽了好似心疼。”
這人又犯什麼病?
蕭茶一聽肉麻得不行。
“以前,你可是和我同床睡,共沐浴,步步不離啊!”
宋柳栢下一句提高了音量,此話不僅僅是說給蕭茶聽,還給一旁偷聽之人。
“看起來兩人之間的關系還不錯呢。”
“是啊是啊。”
“話說,為什麼這位小兄弟看起來并不想理會師哥啊?”
……
衆人議論兩人的聲音,一下比一下大聲。
蕭茶瞪圓了眼睛,看了看議論的弟子們,又看了看偷笑的宋柳栢。
他心想:原來是在這裡膈應我呢!
蕭茶歎了一口氣,實在有些受不來了人多的地方,于是他便打算離開。
隻可惜身後之人,似乎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蕭茶放在身側的手腕被人緊緊的扣住。
宋柳栢向前快些走了幾步,與蕭茶并肩走到一塊,怪噌道:“小師弟,慢些走,不然師哥有些跟不上。”
宋柳栢心想:方才雨似乎都落在身上了吧,可别着了涼。
“啧。”
蕭茶轉頭對上了一張笑意深不見底的臉。
瞬間蕭茶感覺自己寒毛立起,後知後覺方才的話語中,宋柳栢說到‘師哥’二字時咬重了許多。
這人抽了什麼神經,陰陽怪氣。
蕭茶眉間輕蹙,不這裡實在是有太多人了,他也不敢說話太直接,他眨眼聲音輕了下來說:“師哥真會說笑。”
蕭茶眼珠一轉,心揣壞心思。
“師哥也知曉我身體不好,常常修養在閣中,要是師哥都跟不上我了,看來師哥也要瞧瞧,是哪需要補補了。”
多數男人都聽不得這話,這下自己應該是把宋柳栢膈應到了。
想到這裡蕭茶心情愉悅了不少,眉眼漸漸彎起,卻在下一秒,胸口前的癢疼意,讓蕭茶忍不住别過了頭捂着嘴輕咳。
而這時,蕭茶覺得手腕上那人抓握的力度,似乎又加重了許多。
宋柳栢感受着指尖下的溫熱,思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