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搏薄弱,乃天生之像……難養。
嘶,怎麼抓這麼緊。
宋柳栢在後山閉關久了,性子都變古怪了,與半年前相比……好兇啊。
蕭茶心中疑惑,表面面不改色甩了甩手擡頭道:“師哥,你抓得我有些疼了。”
他看着我。
所以他不排斥我。
宋柳栢扭過了頭握着傘杆的手緊了緊,卻未松開握着蕭茶的手。
他語氣有些僵硬道:“走吧。”
“嗯?”
“闫師兄和林師妹在别處等着,可别讓他們等太久了。”
宋柳栢說得隐晦,似乎有什麼隐藏,腳上的速度沒礙着蕭茶慢下來。
外門弟子這次前去為的機緣,而内門弟子前去的目的并不單純,要承擔宗門内的其他使命。
蕭茶自然知曉這道理,安靜的跟在他身後,轉過了一個彎便瞧見了,角落聚集的幾人。
為首之人袁立,他依舊手中拿着一把掃帚,看似隻是早早出門掃塵而已。
聽見動靜,他挑起眼皮淡定一掃,摸了摸胡子說道:“來了?”
他的話中有些遲疑,特别是瞧見蕭茶時。
顯然袁立對于蕭茶出現在這裡表示有些訝異,像蕭茶這樣‘小白羊’在仙境世界中,恐怕不過三個時辰就已經成為野獸肚中物。
“你也要跟着去?”袁立對着蕭茶說道:“你好似還沒到金丹期吧?”。
蕭茶輕聲‘嗯’道:“在宗門待了三年,總該出去瞧瞧。”
袁立摸胡子的手忽然掐了起來,莫約過了幾秒,他放下了手額頭之間漸漸泛起了一片冷汗。
“也對,也該下去瞧瞧了。”袁立眸子湧上幾分認真說罷,背着手,轉過了身子跟宋柳栢說道:“飛舟已經備好了,此行切記小心,妖族之人最會蠱惑人心。”
“還有仙境兇險,小心身邊之人,不可随行。”
宋柳栢移動了眼睛餘光瞧着一旁的蕭茶,又将視線收回。
他心中知曉算術頂天的袁師叔,在剛剛怕是瞧見了什麼,這才提醒自己。
不過,宋柳栢心中自然是不相信蕭茶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他也不知這笃定的自信是從何而來 。
接着。
袁立将空間袋遞給了闫眉倩,“這幾人當中你最為穩重,不過在仙境之中,量力而行。”
闫眉倩看着手中暗紅色紋路的袋子,聽聞擡頭看着袁立,“師叔……這是?”
袁立挑眉一邊走遠一邊說道:“量力而行,愚善不可行,利為上策,方可顧全局。”
這時雨勢又大上了許多,衆人将袁立送走後。
同在一把傘下的宋柳栢向蕭茶湊近了些,手中的雨杆下意識的朝人兒傾斜。
“這老頭子說話也太喜歡拐着彎,與他說上話,費勁。”
蕭茶沒有回話,而是在沉思。
愚善不可行,這句話是袁立給闫眉倩提醒,原著中闫眉倩在此行中被同伴欺騙,闖入了生死陣法中,從此便染上了心魔,修為也止步不前,整日将自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沒有許久曾經的天驕之子,成為了連聚靈都不會的廢物。
無人知曉闫眉倩在裡面到底瞧見了什麼,遇見了何等的心魔。
熟讀原著的蕭茶卻知曉,闫眉倩的心魔從來不是一些修煉上的困境,而是‘人’。
天才見天才,方會知曉自己的劣勢,擡上高位卻處處得不到認可,時間久了‘宋柳栢’也就成為了闫眉倩的心魔。
一個越不過去的門檻。
“師哥,師哥!”林星琬撐着小傘,快步朝這跑來。
一起的還有上官青,兩人還未站穩便迫不及待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雨勢就要下大了?”
闫眉倩擡起了頭,語氣與平常無異慢慢走去,“即刻出發。”
…………
恒遠宗出手也算大氣,兩輛千裡飛舟給弟子們作出行工具,飛舟上還備着些許療傷的丹藥。
蕭茶怕冷。
上了飛舟他便躲進船裡去,披着外袍安靜呆在角落中。
或許是剛剛吹了冷風的緣故,此時的蕭茶的神情病恹恹的,擡起一隻手疲倦的靠着撐着腦袋。
一旁的人瞧見這般場景,不由的安靜幾分。
接着他們好奇打量着,這位嫌少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掌門之徒。
角落中,其他峰的弟子聚在了一起。
清雅少女:“相貌姣好,掌門眼光真好。”
青年男子:“少來,說什麼高手,我看其實就是廢人,一絲修為都沒有,眼光怕是彎到天際了。”
清雅少女:“人家好歹是掌門之徒,深不可測,你探不出是正常的。”
青年男子:“你……”
眼看人群就要吵起來時。
一個突兀的少男音卻道:“不過,要是與這人雙修,哪怕他是廢材我也認啊!”
娃娃臉男子看向蕭茶的眼神滿是癡情。
無人察覺到在這話題中心之人——蕭茶眉間不由得蹙上了幾分,不敢睜開眼睛。
蕭茶此時詫異,細數過來,好似這具身體的外貌吸引一直都是同性,話說原著不是後宮文嗎。
還未來得及細想。
蕭茶便感覺到身下的飛舟大力的震動了幾下。
“發生什麼事?”
“快看外面!”
蕭茶穩住身形,扭頭朝窗戶外看出。
隻見數幾位黑衣銀面具之人禦劍飛行,将飛舟圍起。
為首男子背着手,一雙杏眸藐視看着飛舟下恒遠宗的弟子。
随後他開口道:“無意打擾爾等。”
“本宗主少夫人,誤入此地,待找回之際,便可放爾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