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這林子間的小溪蜿蜒,水流不急不慢的從高處落下來。
而空中覆蓋着一層并不明顯的黑霧。
蕭茶坐在了小溪旁,隻感覺有些陰冷感,他隻能下意識的去活動被束縛許久的手腕,以為這是被捆久了,血液不流暢反應出來的狀态。
蕭茶看着手腕,歎息一聲,心想:胡蠻兒,人如其名夠蠻力。
不過是被捆綁了幾下,白皙的手腕上已經留下了鮮豔的紅痕。
不僅如此,看這架勢,應該這幾日都無法消下。
胡蠻兒哪裡知曉,蕭茶在心裡中蛐蛐他。
他自顧自的揪下了河邊,野樹上的葉子。
葉子如一個成人的巴掌一般大。
胡蠻兒将它放在流動的水中,清洗了一遍,随後又卷起,舀了一勺水 ,随後将葉碗遞給了蕭茶。
胡蠻兒别過頭說道:“給你,快點喝。”
蕭茶眸光微閃,自己要拖的便是時間,自然不會怎麼乖乖的應了他的話。
蕭茶修長的手指搭在了那葉上,剛剛從小溪取出的流水很是冰涼。
蕭茶語氣抱歉道:“我自幼便身體抱恙。 ”
胡蠻兒:“什麼。”
“所以,生水我是不喝。”說着蕭茶朝胡蠻兒微微一笑,便将手中的葉子倒了過來,水落在了地面上。
“你……”胡蠻兒瞧見這一幕,心生一些怒火 。
“方才還叫我少宗主夫人,怎麼現在就開始你我了?”
“到底是沒認清自己的身份。”
蕭茶笑意漸漸收起,半笑不笑的十分微妙,輕聲道:“是嗎?胡蠻兒。”
“你怎麼知道我……”胡蠻兒蹙起眉頭,薄唇緊繃成了直線。
不知為何他一個元嬰期的高手竟然被蕭茶給唬住了,而且名字從這人的嘴子冒出來,好似帶上了些些寒意。
蕭茶擡手指着男子的腰間,一副看小孩關愛模樣說道:“下次出任務,就别帶什麼這麼明顯标志了。”
腰牌被蕭茶一手抓過。
他一邊看着手中的牌子,一邊好玩的摩挲着,說:“胡蠻兒,元嬰期,可我從未聽說過你的名諱。”
“看來……狐千機把你們隐藏得很好啊。”
蕭茶蕭茶轉了轉眼睛輕笑一聲,話鋒一轉,擡起正眼瞧着胡蠻兒,“就是,不知道南宮掌門可知曉。”
此話一出。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嘩啦啦——”
溪流中遊動的小魚,賣力的晃動着尾巴,一躍出了水面,狠狠咬下溪邊野草葉上的蚊蟲。
可小魚落下之時,卻摔在了岸上。
蕭茶瞧見這一幕,冷漠的轉移了視線,卻在這時餘光察覺到,身後林間草木聳動。
此時無風,何來的動靜。
胡蠻兒動了動耳朵,壓低了眉眼,似乎也察覺到了這林中的不對勁。
他快速握上了腰間的劍柄,警惕盯着周圍。
寒光一閃。
林中飛來一把利器,朝着胡蠻兒而去。
蕭茶抓起地上的石子,朝那利器抛去。
可那利器削鐵如泥,竟然直接将那石子砍成了兩半。
好在這時胡蠻兒擡劍遮擋,這才沒有被那利器紮進額頭。
蕭茶起身,與胡蠻兒并肩而站,快速的掃了一眼那掉落在地上的利器。
這才發現那利器,并不是箭,竟然隻是一片樹葉。
蕭茶後腦勺有些發麻,心想這藏在暗處之人,定然不是善茬。
“你仇家?”
“你仇家?”
兩人異口同聲低聲問道。
蕭茶眨了眨眼睛與胡蠻兒大眼瞪小眼。
看胡蠻兒這反應,這人并不是狐千機安排的。
可這就奇怪了,誰會這麼無緣無故出手傷人,也不怕給自己樹立仇家。
“小心。”
胡蠻兒擡手将深思的蕭茶一把推開。
“咻咻——”
幾片葉子穿過兩人之間縫隙,插在他們身後的地面上。
蕭茶堪堪站穩身子。
而這時恰好自己腦海中傳來系統的報道聲。
【巴啦啦—— 檢測到反派男配,淮祖愫,身份:妖界六太子,修為境界:元嬰後期】
他這麼出現在這裡?
蕭茶眉頭緊蹙。
他是還不想這麼快就遇見了這書中的‘外挂送機’,暗道:“不行,得趕緊跑。”
胡蠻兒聽見了這句話,回頭遞給了蕭茶贊同的眼神。
于是胡蠻兒從默默的從空間袋中摸出了一張符紙,腳步往後退了,欲想貼近蕭茶。
可正當胡蠻兒要運作符紙之時。
“你要敢動,命可就沒了。”
清朗少男音緩慢地說道着威脅話語,無形的威壓如同千斤重的鐵石壓在蕭茶和胡蠻兒的心上。
胡蠻兒環看着四周,警惕問道:“你是誰?”
“藏頭不露尾,是君子便坦坦蕩蕩一見。”
“嗯~”
“可笑。”
說話之人的語氣輕微上挑,似乎心情還不錯,接着道:“瞧過我的人,可都死了。”
蕭茶挑起眼皮一邊将胡蠻兒拉到身後,暗示着讓他來說話。
“我等小人何來的資格去瞧大人真面目。”蕭茶适宜裝乖陪笑,緊接着道:“誤闖大人的地盤,我們這就走……不髒大人的地。”
蕭茶說完自顧自的轉身便要朝外邊走去,同時斜眼朝胡蠻兒小幅度地晃了晃頭,示意後者趕緊跟着走。
可就當蕭茶邁出了三步之時。
去路被幾位不知埋伏了多久的侍衛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