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隻能和我在一條繩上,我活你活,我死你陪我下地獄。”
“你瞧。”蕭憶觀伸出埋在袖口中的手,生硬地扯出一抹笑,“也不枉我跟中郎将糾纏了這麼多天。”
宋懷恩瞪圓雙目,握緊拳頭,對于面前這個男人打也打不走,罵他也無用,他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這樣狠心,他口中的話到底是有幾分真假,竟然趁着他心軟之時偷走了他的兵符。
“蕭憶觀,我竟是沒有想到你如此無賴,竟然能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來。”
“中郎将也是領兵數載,自然比我更清楚兵不厭詐,這兵符本來在中郎将的身上,而我是憑本事拿來的,他日兵敗,聖上親臨,縱使你沒有參與,瞧着我領的兵,還有我手裡的這個兵符,你若說與我毫無瓜葛,聖上自然也是不肯信的。”
蕭憶觀表情有些扭曲,錯過臉來不敢看他。
縱然你不願意也好,可我就是如此,也偏要這樣,與你癡纏在一起。
讓你來陪着我,陪我一起,為什麼偏偏是你?我也想問自己,為何心口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不受控制地悸動。
我還小,這條不歸路,一個走,總是有些害怕的。
宋懷恩徹底被他激怒了,暴虐的性子在他心口滋生,他恨不得殺了眼前的男子。
這些年來,他為了雙親忍讓,被困在這府内也沒有什麼大的怨言,可是遇上蕭憶觀後,縱然他處處人忍讓,這個人也如同一條狗一樣,強追不舍,咬住食物不放松,不論他是何态度。
他宋懷恩究竟是犯了什麼錯,他這一條賤命這麼多人都想要拿去,可就算是他不該活在着世上,父母雙親何辜?他們二人正該頤養天年之時,又做錯了什麼?
宋懷恩雙眼猩紅,扯着年前男子的領口,用力一推,蕭憶觀踉跄幾步,悶哼一聲,便被抵在了牆上。
宋懷恩眼神銳利淩冽,眼底的恨意似乎想要将人抽皮剝筋,蕭憶觀耳側一聲重響,前者用力砸了一拳,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血腥味,蕭憶觀唇角隻覺又苦又澀。
“我父母年歲尚高,本該乞骸骨的時候,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若是敗露了,那是株連九族的,蕭憶觀,你一個人無所牽挂,做出來的事情不過腦子,你一個人下地獄也就算了,偏生要拉扯着一個人陪你,我究竟是倒了什麼血黴,遇上了你!那是我父母,是生我養我的人,你這個畜生!”
“那我父親呢?他又是多麼無辜,血海深仇,我不得不報。”
宋懷恩心口一陣悶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