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主是否真的泯滅于世,我們這些活下來的神無從得知。”離晝逗弄着肩上的長出鳥翅的黑白小蛇,“境主啊,這些東西你聽聽就算了。”
“在場這些人,當年都在沉睡之中。雖未參與那場神戰,身上依舊帶着天罰。”
紅楹:“甚至就連談論往事的時候,天罰都會在我們的血液、經脈、三魂七魄裡彰顯存在感。”
如烈火般灼燒,如冰原般荒蕪。他們的身體裡似乎凝結了冰晶,讓他們的意識遲鈍,□□逐漸沉重……似乎馬上就要化為虛無歸于天際。
但這隻是死亡的假象,是天道給予他們的警告。
誰若是再挑起風波讓六界置于傾頹之下,必将承受天道的怒火。
她掐住離晝肩膀上小蛇的七寸,吐了一口涅槃火,燒掉小蛇身上的翅膀。
憤怒的小蛇平息怒火,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背。
姜洛玉聽得皺起眉毛,想問什麼是天罰,卻發不出聲音。
他被人禁言了。
垢姬走過去,擡起手指輕點姜洛玉的眉心:“境主,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覺。”
随後萬籁俱寂。
等到姜洛玉再度恢複意識,人躺在浮空殿,趕走身上一群不知道怎麼跑上來的小動物後,起身去了殿門口。
“碰!”
“吃……臭鳳凰你别看我牌啊!”
“我沒有,你别誣賴好人。”
姜洛玉:“……”
殿門口的台子上擺了張方桌,離晝、紅楹、何在夕并上叢明雪在打牌,每個人臉上都貼着數量不一的紙條,旁邊站着看牌的垢姬和凝星。
紙條最多的是叢明雪。
牌桌上的氛圍很嚴肅,四人摸牌打牌的動作硬生生帶着股肅殺之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武器一決高下。
“境主醒了啊,”垢姬直起靠着凝星的身子,“您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叢明雪看了眼手裡的牌,咳了咳:“事不宜遲,既然阿玉醒了,我們不妨即刻啟程回宗。”
再輸他都要看不見路了。
兩人命格糾纏,姜洛玉之前又喝了叢明雪的精血,現在更是心意相通,聞言點頭出了三清秘境。
如今的三清秘境除了本地土著進來不用打報告,所有人都要在他允許之下才能進出,進出秘境的“門”就位于他身上的玉佩。
玉佩被喚醒後與他整個人綁定,就算被人搶走了一個念頭也會回來。
這也是為什麼衆人要等他醒過來,而不是趁着他沉睡直接啟程去往天正宗。
外面是離他醒過來的灘塗不遠的荒山,這地方據何在夕說離長平城不遠。
他通過了叢明雪出來的申請,又挨個放出了秘境裡想出去、能出去的生物。
統計之後,出去的隻有十幾個能化形的靈獸、靈草。
淩珠出來之後,抱着縮小的老鼈興沖沖地跑向姜洛玉:“境主,我和老鼈出去玩兒了!”
姜洛玉揉了揉淩珠的藍色的發頂,柔聲道:“機靈點,遇到危險直接回秘境,别被人抓去煉藥。”
望着蹦蹦跳跳離開的女孩兒,回頭搭上叢明雪遞過來的手。
渡劫修士,神通在手,即便帶着人,也能縮地千裡。
六日之後,天正宗。
此次修真大比正好輪到了天正宗主辦,塵極道君作為掌門為了大比殚精竭慮,不僅提前三年就開始邀請各個洲的門派,還特意用陣法擴展了演武場,擴建了待客的山頭。
各個洲裡不包括扶桑、南洲。這兩洲裡幾乎都是魔修,對修真大比嗤之以鼻,參加也是過來搗亂的。
惠風和暢,楓樹微晃。未時三刻,天正宗入口人山人海,各大門派齊聚一堂,五花八門的校服看得人眼花缭亂。
更别提白色校服占據了半壁江山,往往一不留神就會跟錯隊伍。
“諸位道友稍安勿躁!今年修真大比恐有邪祟生事,諸位一定要通過識魔鏡檢驗驗明正身,才能進入天正宗。”
塵極道君在越來越大的議論聲下閉了閉眼,叫來修理識魔鏡的弟子。
塵極道君:“修不好嗎?”
娃娃臉的女弟子皺着眉:“回掌門……劉長老已經很努力在修了,可畢竟這東西是仙器改造的,劉長老才合體修為,實在是吃力。”
其實是無能為力。
塵極道君:“修遠還沒出關嗎?”
修遠道君,天正宗器峰的峰主,修為在大乘中期,最近在閉關。塵極道君隻好叫了器峰的副峰主過來在檢驗魔氣的法寶旁邊充當個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