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的閃動卻不知道為什麼頓了一下,卡住了似的常亮着,又漸漸暗淡下來。
……穿越!
她腦海中剛剛浮現這兩個字,墜落感就忽然消失了。
孟良頭重腳輕的勉強站穩。
強烈失重之後突然停下,孟良不太好受的晃了晃頭,感覺腦漿要出來了。
孟良突然察覺身上的疼痛感都不見了,低頭看才發現傷口全都不治而愈,剛才身上穿的校服也不見了,此時她竟然穿着火紅色的裙袍,正是之前孟良常穿的款式。
緩了一會,孟良才觀察起四周的環境。
孟良看着四周熟悉的環境,按捺着心底的狂喜,一步步走上巨大的石台,她伸手觸碰具有年代感的石柱,直到感受到冰涼的觸感,才喃喃道:“誅仙台?”
直到此刻,孟良才有了真實感。
她真的回來了!
孟良扭頭就要跑下石台,她要回家,要立刻見到闊别多日的爹娘,然後或許會去和師尊打個招呼,問問穿越到底怎麼回事,她那個小幫派估計也好久無人照拂了,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裡大副有沒有篡權……哦對了,還有大師兄,馬上還要去找他算賬……
“孟良!”
孟良的所有思緒都被這一聲暴喝聲打斷了,她茫然的循聲望去。
熟悉的師門的服飾,清一水白衣,仙袂飄飄,可惜一個個臉上都帶着兇神惡煞的表情,似乎是在懲奸除惡,除暴安良。
“孟良,今天莊主和夫人都不在,看還有誰給你撐腰!”
說話間不少人直接拔劍,劍尖直指孟良。
熟悉的鄉音幾乎引的孟良熱淚盈眶。
孟良在一片刀光劍影之間晃了下神,覺得這對話出奇的熟悉,她想了想自己上次是怎麼說的,盡量原封不動道:“爹娘不在嗎?你猜我的劍在不在?”
剛剛隻是按着劍的人也紛紛拔劍,幾十把劍齊齊指着孟良,一時間寒光交錯,劍氣逼人。
孟良若有所思的看向其中一人,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好像是他……
那人果然底氣不足似的問出了孟良記憶中的那句話:“孟良帶了浮生劍?”
徐乾喊道:“孟良,你少裝模作樣了!今天事發突然,被我們引至此處時你根本沒有佩劍!”
孟良一時疑惑,猜測自己回到了過去的時間點,同時漫不經心的聳肩:“行吧,那你們好歹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吧,讓我死個明白。”
一時間沒人說話,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的憤怒而仇恨,徐乾還是和上次一樣的說法:“你身為浮生山莊的大小姐,從不提要修煉,不學無術,偷修邪術,傷天害理,仗着莊主和夫人的寵愛為非作歹,橫行霸道,肆意妄為……”
孟良不自覺帶入角色,舉起雙手,無辜道:“徐乾,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不能修煉不是我的錯啊。照你這麼說,凡人豈不都是不學無術?”
徐乾激動的揮了一下劍,說:“怎麼可能!莊主和夫人都是人中龍鳳,都有靈根,都能修煉,生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會修煉,沒有靈根?!”
旁邊另一人應和道:“是啊,孟良你是浮生山莊的草包大小姐我們都知道,你怎麼能把責任都推到莊主和夫人身上呢?你對得起他們嗎?”
其他人紛紛應和:“浮生山莊的恥辱!”
“廢物!”
孟良背在身後的手掐了個訣,召本命劍過來,同時應付道:“是是是,你們說的對,我突然覺得我罪該萬死,死有餘辜,死不足惜。你們冷靜點,我要求發表遺言。”
徐乾深吸了一口氣:“同門一場,你說吧。”
孟良擡手,喝道:“浮生劍!”
一把銀光流轉的劍自遠方震鳴着飛過來,孟良躍起要抓住劍柄。
衆人紛紛心道不好,浮生劍是天下名劍,孟良拿到劍就不好對付了。
忽然另一把劍飛旋過來眼見要擊中了浮生劍,一白衣修士踏風而來,正說着:“小師妹,我先幫你保管一下……”
他話音一頓,看向先他一步接住兩把劍的少女。
孟良沖着他笑了笑:“待會再跟你算賬。”
她不走心的耍了套入門劍法,剛才呈包圍态的衆人就已經被她打的橫七豎八了,孟良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就這?”
誰知衆人不像以往那樣迅速認輸,而是紛紛席地而坐——還站着的立刻坐下,被打倒的也爬了起來——所有人都盤腿坐好。
孟良不可思議道:“你們不會要用靈力……”
話音未落,衆人身上已經紛紛發出淡淡的光,孟良睜眼了眼睛:“這次來圍剿爺的還都是築基以上的……”
修煉入門是煉氣,煉氣共九段,過了煉氣九段就是築基,到了築基期,靈力才能外顯。
孟良能看見衆人身上的靈蘊,說明衆人已經至少是築基期了。
能煉氣的就算是開始修煉了,修士和凡人天差地别,一百個凡人也不一定能與煉氣一段的修士抗衡,而開始修煉之後更是一日千裡,兩段之間如同天塹,更别提煉氣期與築基期的差别了。
剛才徐乾指責孟良不修煉,不學無術,這倒是真的。
孟良這麼多年,愣是無法引氣入體。
也就是說,甭提孟良耍劍畫符布陣有多厲害,降妖除魔有多專業,迄今為止,孟良仍然是個凡人。
一個凡人,如何與幾十個築基修士對抗。
要是常人,此時早已束手就擒了。
可是孟良不是常人啊,不然也不會這麼多人大費周章隻為捉她了。
其實孟良有更好的辦法解決,但是為了确定一件事,她還是選擇了和上一次同樣的方法,她從懷裡撚了一張符紙出來,說了同樣的話:“對不住了家人們,本來想光明正大打赢大夥兒的,現在看來隻能用一點點旁門左道了。”
衆人見形勢不妙,亟待要散開,卻已經來不及了,孟良将符甩出,那符迅速化作幾十柄細劍,射向各個方向。
衆人驚慌躲避,在劍射到衆人之前,那些劍忽然全都碎了。
衆人擡頭去看,隻見不知何時大師兄出劍了,劈向孟良。
孟良輕松的躲開,卻見大師兄換了方向,變為橫着揮劍,孟良早有準備,一躍而起,踩在大師兄的劍面上。
大師兄愕然擡頭,卻對上了一雙陰沉的眸子。
孟良一字一頓:“日月劍。”她拔出自己的佩劍,居高臨下的指着大師兄的咽喉,語氣冰冷,再次問出了相同的問題:“爹的劍怎麼會在你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