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優補充情境道:“剛剛周清完,卻被告知不放小假,在校内休息的高三學生。”
張睿昊深以為然點頭:“神似。”
秦優很快适應了唯心主義,在颠簸的紙飛機上如履平地,從紙飛機尾部拖過來一隻大箱子,取出裡面的東西,着手布置起來。
張睿昊還有點猶豫:“這能有用嗎?”
秦優語氣慢吞吞的,但是很笃定:“絕對有用,讓你見識見識科學的力量。”
十九班教室。
林星宇正在追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孟良:“我給張睿昊塞了一把符紙,跟剛才給你祛屍毒的是同一種……”正說着,她若有所覺的望向窗外,不确定道,“下雨了?”
林星宇順着孟良的視線看過去,隻看見破裂的窗戶玻璃,以及将窗戶堵的嚴嚴實實的喪屍屍體,百思不得其解:“你從哪看出來下雨了?”
孟良臉上也露出古怪的神色:“這雨下的怪怪的,不像天降,倒像人為……”
林星宇:“人工降雨?”
孟良搖頭:“出去看看。”
孟良順手把桃木劍背到背上,拉開虛掩着的門,走了出去,林星宇緊随其後,一出門就吓了一跳。
十九班教室門口橫屍遍野,密密麻麻的屍體堆在一起,疊着摞的很高,幸好教室門是向内拉的,不然門都推不開。
林星宇沉默的看着孟良輕盈的一躍而起,跳到屍堆上。孟良回頭看林星宇,似乎也從沉默中讀出了幾分複雜的情感,她難得解釋了一句:“剛才它們堵在門口,我急着确認你還活着沒,才大開殺戒的……”她想了想,雙手合十念了句,“阿門,出家人慈悲為懷,下不為例?”
林星宇大無語,伸手:“誰管你,拉我一把。”
孟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能跳過天台嗎?這點高度你上不來?”
林星宇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毫無人性的家夥:“你是一點人道主義關懷都沒有啊?我腳扭了,外加胳膊肌肉拉傷,上不去。”
孟良把林星宇拉上來,翻過屍山,到走廊上看外面。
說起來一高也是古怪,在低樓層裝了防護網,走廊從欄杆扶手一直到天花闆被一整張巨大的鐵絲網罩着,安全系數沒的說,反倒是高樓層卻沒有裝鐵絲網。孟良上次在年級總結大會上跳下來的時候還在高樓層借力了,别提多方便。
現在他們在十九班教室,十九班在二樓,處于鐵絲網的保護之下。
孟良問了林星宇,林星宇道:“一種說法是,二樓跳下來摔不死,有種就從高樓層跳。另一種說法是,一高認為高樓層不會有人不知死活的趴在欄杆上,而二樓有可能。”
孟良沉默了一會:“你覺不覺得,這兩種說法是一個意思。”
林星宇:“當然不是一個意思,第一種是一高在挑釁大家,第二種是一高出于安全考慮。”
孟良:“我的評價是,都挺奇怪的。”
兩人湊近了,透過鐵絲網看外面的天空。
要不是鐵絲網攔着,孟良一定會把手伸出去接雨水:“你看這個雨水,顔色是不是不太對勁?”
林星宇仔細觀察,天空陰沉沉的,雨絲看起來也灰蒙蒙的……不,不是看起來!雨絲裡面似乎混雜着什麼雜質,變得渾濁肮髒。
孟良:“而且味道也不太對勁……”
林星宇聞言一驚,連忙扭頭去看孟良:“你嘗了?!”
孟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我聞了。”
林星宇:“……”
林星宇聞了聞:“我好像在哪裡聞過這個味道……”
孟良:“喪屍怕這個。”
在孟良說話的同時,林星宇突然道:“酸!”
“是酸的味道!那種濃烈刺鼻的味道是草酸!”他猶豫了一會,接着道:“還有硝酸的味道。”
孟良盯着地面上密集的喪屍,在空曠地上無處躲避,被迫淋雨。它們一觸碰到雨水就痛苦的嘶吼,皮肉迅速發黑,很快露出骨頭,接着骨頭也消融了。有些喪屍頭骨已經溶解了一部分,露出大腦,還在癫狂的沖着周圍嘶吼。不過傷到腦幹之後很快就一具接一具的喪屍倒下。
孟良:“酸?”
林星宇:“強酸的腐蝕性……你知道的對吧?”
孟良:“啊,化學是吧。”
她若有所思:“我第一次對化學有了直觀感受,還挺有用……那這麼說,你們學的物理生物也應該能應用于……”
她聲音越來越低,林星宇聽不清了:“什麼?”
孟良回神:“走,下樓去看看。”
林星宇本來想阻止她,覺得近距離接觸這些被逼到絕路的喪屍并不是個明智的決定,不過垂眸思考時,看到了腳下堆積成山的屍體,對孟良的武力值有了更直觀感受,把勸阻的話咽了下去。
兩人下到一樓樓梯口,沒有出去。
不是孟良突然變了主意,而是大量喪屍堵在了樓梯口,還在向上擠。剛才那麼一會功夫,樓下聚集的喪屍大批死亡,剩餘的喪屍距離建築物近的都擠進了建築物裡,遠的,進不來的,都在死命擠,有些沒有靠近建築物就死在了路上,其他喪屍踩着它們的屍體繼續擠向建築物。
孟良和林星宇所在的教學樓,作為附近最近的建築物,被喪屍瘋狂圍攻。
孟良拔出背在身後的桃木劍,劍氣震開了一衆喪屍,她淡漠的把木劍戳下去,劍尖竟然沒入了水泥地面裡,區區木劍,竟有幾分削鐵如泥的氣勢。
有無形的劍氣蕩開,一時間喪屍不能靠近,無法通過樓梯上樓,室外“酸雨”又因風斜飛進屋檐下,幸存的喪屍也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