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不對,你之前就會祭祀?”
李源澤:“不,組織會通過特定的暗号和方式把任務的詳細信息傳達給我,裡面包括了詳細的祭祀流程和注意事項。”
孟良:“你管那個叫祭祀?你知道那個儀式的含義嗎?”
李源澤搖頭:“不知道。”
孟良臉色冷了下來:“那我來告訴你,那是在燒冥壽!你要是非得管它叫祭祀也可以,某種程度上來說,它确實是在祭祀,不過不是對神,而是對邪修。”
李源澤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孟良明白他是真的一無所知,沒詐出來更多信息,孟良有點遺憾的撇撇嘴:“那你對那個地下室了解多少?”
李源澤遲疑了一下:“我第一次去……”
忽然有一股微弱的銀光從符紙流淌而出,發出類似閃電的噼啪聲。李源澤則是突然感到了皮膚灼傷疼痛,肌肉痙攣,頭暈,意識模糊了一瞬間。那道銀光在李源澤身上滾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符紙裡面。
李源澤劇烈喘息着,幹嘔了兩聲。
孟良把桌子上的水杯遞給他,李源澤接了過去,看他喝口水緩了緩情況好一點之後,孟良平靜的陳述:“你在撒謊。”
李源澤看起來情緒有點崩潰:“那是什麼東西?!”
“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了,不要撒謊。這是第一次,電擊程度最輕了,後面會一次比一次疼。”
李源澤:“……”
孟良又露出了她那種标志性微笑,笑得十分燦爛,不過在李源澤眼裡,孟良笑得陰森邪惡極了:“現在可以再回答一遍了嗎,你對那個地下室了解多少?”
見李源澤沉默着不說話,孟良威脅:“你不會覺得不說話就不會撒謊,不撒謊就不會被電了吧。”
李源澤還是不說話,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孟良算是明白為什麼房東阿姨看着李源澤,越看越來氣了,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的孟良都手癢。
孟良換了種方式:“那我喊阿姨咯,讓阿姨聽聽情況,出出主意呢……”
話沒說完,李源澤已經開口了:“去過那裡的人不多。”
孟良欣慰的看着終于開口說話的李源澤,果然還是害怕媽媽嗎。
李源澤低着頭接着道:“我懷疑組織在滅口,凡是去過那裡的人都被派去各種執行各種危險的任務,現在都死的差不多了。”
這句話疑點太多,孟良一氣問完了:“如果是滅口的話,應該很隐蔽吧,你怎麼知道的?還有,你也去過那裡,而且不是第一次,但是你怎麼還活着?”
李源澤自嘲的笑了笑:“他們需要學生,學生是組織裡最稀少的,但是很多其他人不好辦的事,用學生可以輕松做到。而且學生最不容易被懷疑。畢竟,”說到這裡,他換了另一種怪異的腔調,好像在學别人說話,“他隻是個孩子啊。”
孟良若有所思:“就算這樣,你能笃定他們舍不得除掉你?”
李源澤:“不能。但是最近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組織是不會抛棄我的。”
孟良不留情面的揭穿他:“少裝,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為什麼在地下室見到我的第一反應是,以為組織要滅口。”
李源澤沉默了一會兒才反駁:“……我頭上貼着你的符,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你的符嗎?我沒撒謊。”
孟良更困惑了:“好吧,那組織為什麼要滅口?”
李源澤又沉默了一會兒:“當時我詐你的,我不确定是不是組織的人。”
孟良翻白眼,李源澤催:“問完了嗎,問完了我要睡覺了,明早還要上學。”
“你知道明早要上學剛剛還打遊戲?”孟良先怼了一句,然後才問:“還有一個問題,你們組織怎麼跟你們保持聯絡?聯絡是單向的還是雙向的?有沒有什麼監視你們的方式,不然怎麼确保你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不該告訴的人——比如我。組織總部在哪裡?怎麼吸收新成員?成員之間有沒有什麼互相确認身份的方式?”
李源澤:“……”
李源澤:“你這是一個問題?你這是一堆問題!”
孟良揮手:“回答。速。”
李源澤慢吞吞道:“組織有個私密網站,網址是動态變化的,還有不定期更換的密碼,所以隻有在組織裡比較活躍的人才能登上去,上面會發布任務,可以查看情況,可以接任務。基本是單向聯絡吧,不過可以私信聯系其他人,但是隻能發一條消息。所有人在網站裡都是匿名的,彼此不知道身份信息。”
盡管李源澤頭上貼的符沒有反應,但是孟良想了想,還是覺得他有所隐瞞,道:“嘛,按你這麼說,你們組織完全依附于互聯網嘛。互聯網是近些年才興起的,你們這個組織也是近些年才興起的?”
李源澤一頓,沒有說話。
孟良摸了摸下巴,接着道:“你們組織曆史不悠久?你們組織沒點前身啥的?”
李源澤:“……你果然猜出來了。”
孟良:“?”
孟良盡管很困惑,但是她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李源澤起身,從床頭櫃上堆着的校服外套裡面翻出來了什麼東西,遞給孟良。
孟良接過來仔細打量,是一片精巧的金葉子,葉脈都栩栩如生,活像真的葉子變成的金子,孟良沿着葉脈撫摸過去,金葉子忽然發出白光。
李源澤見孟良輕易“激活”了金葉子,自嘲的笑了兩聲:“你既然知道這東西怎麼用,何必問我呢?”
孟良擡手,李源澤在孟良打他之前迅速開口:“據說這個是組織之前用的信物,和你說的功能差不多。”
孟良:“?”
功能?什麼功能?她說過?
李源澤見孟良沉默,以為她不滿意自己說的,急忙補充道:“組織單向聯絡我們,布置任務,監視我們。每一個成員新加入組織,都會擁有一片葉子,每個人的葉子都是不一樣的——你知道的,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一樣的葉子,因此也可以用來确認身份。”
孟良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葉子,問道:“總部在哪裡?”
李源澤嘴角抽了抽,看孟良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還以為她有什麼深刻的問題要問呢:“不知道。”他說完之後警惕的摸了摸額頭,又重複了一遍:“我真不知道。”
孟良:“哦。”
她擡手,李源澤條件反射就要躲開,不過孟良動作更快,順手把他頭上的符紙揭了。
李源澤覺得好事來的太突然,有點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