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發現了新的突破口：“你認識李源澤？”

吳越：“認識啊，咱兄弟們都認識，有時候來這兒上網老闆娘不在就是他給咱們開機子，有時候人不夠還跟他一起玩呢。”

孟良旁敲側擊：“你覺得李源澤人怎麼樣？”

吳越挺不屑的：“慫。而且遊戲賊菜。”

孟良：“……”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他有沒有什麼怪怪的地方？”

吳越絞盡腦汁的回想：“打遊戲不專心，老切頁面算不算？”

孟良：“……”

孟良剛要開口罵他，就聽見吳越道：“又一次我們隊快死了，喊他支援，他沒點動靜，我氣得拽了耳機扭頭準備罵他，看見他面前電腦黑屏，上面好像隐隐約約有紅色的字閃動。”

孟良立刻意識到這可能就是李源澤剛才提到的網站，剛才忘了問他要網址和密碼，轉念一想，覺得将來去還金葉子的時候再問也不晚，不急着拐回去找李源澤，她問：“看清上面是什麼字了嗎？”

吳越想都沒想：“沒有。當時我愣了一下，他發現我看他，順手把電腦關了，跟我抱怨他電腦中病毒了。”

孟良跳起來在吳越腦袋上敲了一下：“仔細想一想再回答！”

吳越委屈抱着頭：“沒啥好想的啊，我當時就随便一瞥哪能看仔細……”他忽然兩眼放光，“老大，是不是他惹咱們的人了？咱們現在要找回場子？”

孟良又一次跳起來，吳越及時捂住了頭頂，卻不想孟良伸手在他後腦勺上給了一巴掌：“你腦子裡都裝的什麼？！”

吳越揉着後腦勺，委屈極了：“老大，我覺得你今天格外暴躁。你平時不這樣。”

孟良一驚，以為自己露餡了——盡管孟良從來沒有認真演過“孟良”，她強裝鎮定，翻了個白眼：“我平時啥樣？”

吳越嘿嘿笑着湊近了些：“你平時不大搭理我們，嫌我們煩，影響學習。”

孟良由衷的感慨：“我之前嫌誰都煩啊。”

吳越深刻認同，在一旁狠狠點頭：“老大覺得誰煩，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孟良把吳越推遠了一點：“我怎麼感覺你離我越來越近了呢？”

吳越：“……這，這不是經過野墳，怕你害怕嗎？”

孟良了然，主動離吳越近了一點：“行吧，謝謝你。”

吳越心滿意足：“不客氣。”

兩人回去路上速度快上許多，當然了，一部分原因是孟良沒有故意繞路試圖甩開吳越，來時用了将近一小時，回來時隻用了半個多小時。不過一來一回，再加上孟良在方清遠和李源澤兩人身上花的時間，出發時是十點半，等孟良回到學校時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路上幾乎沒什麼人了，除了路燈，所有光源都關了，就連路燈都顯得冷清昏暗。

孟良站在學校矮牆旁邊，翻牆進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吳越：“用不用我把你送回去？”

吳越：“？”

孟良：“太晚了路上不安全。”

吳越潇灑揮手：“誰遇到我誰才不安全呢。老大甭操心了，趕緊進學校吧，我馬上去網吧開黑。”

孟良三兩下爬上牆頭，騎在牆上：“我走了，有事電話聯系。”

吳越：“……呃，老大，你今天真是吃錯藥了。”

剛要翻身跳下去的孟良動作一頓，反應了一會兒，遲緩道：“我看是你吃錯藥了，你再罵一句試試？”

吳越求生欲極強，語速極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錯了老大。我是說，您之前不是不讓我們聯系你嗎？你說除非世界末日，不然别打擾你學習。”

孟良緩緩打出一個問号：“……那你們之前還給我發短信？”

吳越：“老大你這是在翻舊賬嗎？我還以為當時你沒說什麼就來了，事後也沒罵我，是不計較的意思呢。那次确實事态很嚴重嘛，咱地盤都叫人占了，沒有您咱們就要被吞并了啊……”

孟良不耐煩聽，揮了揮手，不理會絮絮叨叨的吳越，翻身從牆上跳了下去，進校園了。

放學後學生會寝室了，老師回家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寝室晚上鎖門的緣故，深夜的校園裡一個學生都沒有，自然不需要老師或保安巡邏。剛才在外面的街道上走時，時不時有汽車經過，響起一兩聲汽車引擎運作的聲音，或是有酒鬼在街頭遊蕩，醉醺醺的說些含糊不清的話，和校外比起來，校園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一盞燈都沒有，被黑暗籠罩的地方似乎有什麼在暗中窺視。今夜沒有月光，所幸學校的圍牆矮，校外的路燈照了進來，勉強可以看清路。

既然可以看清路，孟良也就懶得用符紙照明了，憑感覺向宿舍樓走去。

跟室友知會過今晚請假回家去了，被她們發現自己又回到宿舍或許會引起猜疑，但是那也是明早的事了，今天太晚了，沒有人會發現她半夜回來了，如果抓緊時間，她還可以睡四個小時。

想到這裡，孟良打了個哈欠，最近真是太忙了，本身課業壓力就大，白天刷題、模拟考試、補錯，晚上還校内校外跑，她又不是真的修煉到能辟谷的程度，當然需要睡覺。在學校裡，别說充足的睡眠了，對孟良來說，連貧瘠的睡眠都是奢侈品。

說到睡覺，孟良突然想起來今天白天秦優送的荷包，呃禦守，她伸手摸了摸還挂在腰上的小布包，希望今晚不做夢。

她原本腳步輕快，在經過臻善樓時腳步忽然一頓，她擡頭，眯眼，仔細看向樓頂。

臻善樓是一高最高的樓，在萬籁俱寂的深夜子時，樓頂卻似乎有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