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跟在他身後,穿過陰暗狹長的隧道,再次重見天日的時已經站在一道鐵栅欄門後了,從這裡能看見大半個鬥獸場。
鬥獸場是個巨大的坑,幾個方向各有一個鐵栅欄門,用來放入或送出參賽者,周圍階梯式的修建了坐席,供看客落座觀賞。
此時鬥獸場上是一隻老虎和一頭棕熊在扭打厮殺。
孟良饒有興味的看了起來,棕熊顯然占了上風,但是老虎還沒有落敗,棕熊力量上碾壓老虎,但是老虎不斷靈活的反撲,鋒利的爪子和牙齒逮着機會就狠狠撕咬棕熊。兩隻猛獸都傷痕累累,鮮血淋漓,但是血腥味反而刺激了他們的血性,讓場面更加失控。
孟良好奇的問了一句:“誰在打擂誰在守擂啊?”
問出來一時沒得到回答,扭頭一看,大概有點類似血脈壓制的原理吧,那可憐的半鹿妖被這兩隻猛獸吓得瑟瑟發抖,夾緊了尾巴神經質的抖動鹿角。
孟良:“……”
孟良嘀咕道:“真搞不懂你們宗主幹嘛讓一隻慫兔子看門,讓一隻膽小的鹿守着鬥獸場入口。”
兩隻猛獸纏鬥了好一會兒才分出勝負,棕熊一掌把老虎拍到牆上之後,老虎短暫失去了行動能力,棕熊沖上去瘋狂的撕碎了它,在一片血腥殘肢中站立着仰天嘶吼。
孟良擰眉:“你們怎麼刺激這些動物了?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攻擊性?”
孟良很快會有答案的。
全場内響起亢奮的歡呼聲,然後是一道擴音器裡傳來的聲音,也用很興奮的語氣播報道:“讓我們恭喜王先生的棕熊,成功守擂——!”
觀衆席上的歡呼聲浪揚得更高。
“到目前為止,王先生的棕熊是堅持的最久的一位選手,已經連勝九場了——”
“那麼它還能不能繼續保持狀态,撕碎對手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下一位挑戰者是,51号,人類——”
場内寂靜了一瞬間,然後是更高的聲浪,夾雜着喝倒彩的聲音,但總體來說還是興奮的聲音更多。
半鹿妖看起來還是腿軟,但他盡職盡責的把面前的鐵栅欄門升起來,示意孟良自己出去。
棕熊剛剛結束一場鏖戰,此時精疲力盡的卧在鬥獸場另一端,舔舐傷口。
它看見一個弱小的人類幼崽走進來,完全沒有放在眼裡,隻是掃了一眼,就漠不關心的垂眼接着舔傷口了。
反應更大的是觀衆席,看見所謂的人類居然是個女孩,還穿着校——一個女學生,即将被棕熊活生生撕碎!
扭曲的變态心理讓人們更加興奮,不斷地喊叫着催促棕熊站起來。
孟良環視一周,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人,比一高操場上跑操的總人數還多。
這麼多人啊。
孟良揚起笑,沖着周圍一圈揮手。
觀衆席上的歡呼聲減弱,夾雜了一些議論聲。
“這小女孩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啊?”
“怎麼還笑得出來啊?”
“估計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吓瘋了吧?”
孟良臉上的笑意忽然一頓,她敏銳的聞到了一股藥味,她及時屏住呼吸。
辨認出來是什麼的味道的同時,孟良擰起眉毛,難怪老虎和棕熊不要命的厮殺,這種藥霧,微量就會刺激神經,讓動物發狂,現在整個鬥獸場都彌漫着這種味道,不瘋才怪!
原本懶洋洋卧着的棕熊漸漸變得躁動不安起來,抖動着毛發站起來,在地上焦躁的磨爪子,沖着它能夠着的唯一一個活物嘶吼起來。
“你好,你好。”孟良權當它在打招呼,一邊害羞的沖它笑,一邊拔出剛買的劍,“就用你來給它開刃吧。”
棕熊撲過來時孟良不退不避,反而迎了上去。
觀衆席一堆人喝倒彩。
“嘁,沒意思,跑都不跑。”
“算了,早點死了好讓下一個上場吧。”
在棕熊沖着孟良高高揚起爪子時,孟良手裡的劍已經幹脆利索的捅進了它的肚子。
熊皮太厚實了,所以孟良還是費了點勁的。
不過再厚實的熊皮和靈獸自帶防禦的皮比起來也不算什麼,所以殺慣了靈獸的孟良再費勁能費多少勁呢。
孟良輕輕松松刺穿了棕熊的腹部,從熊胸口處的白色月牙紮進去,一劍到底,把棕熊劈成了兩半。
棕熊沿着慣性向前撲,孟良附身從熊身下鑽了過去。
棕熊沉重的身軀噗通一聲砸在地上,孟良完好無損的站着,甚至校服上都沒沾上什麼血。
孟良好整以暇的甩着劍上的血珠,享受偌大的鬥獸場上的一片死寂。
一秒、兩秒、三秒……
過了好久,人們才終于反應過來,零零散散的議論聲,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聲,最後全部化為驚呼聲。
孟良舉起劍緻意:“承讓。”
鬥獸場内掀起更高的呼聲。
秦優聽到一陣高聲驚呼從不遠處的半封閉場館裡傳來,他朝着那個方向多看了一眼。
王小胖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快走兩步跟上黃毛的腳步:“吳哥,那是什麼地方啊?”
黃毛随意瞥了眼:“哦,你說鬥獸場?”
慶哥路子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秦優默默豎起耳朵。
黃毛:“沒事離那兒遠一點,鬥獸場的服務員都不像人,會去看那種血腥表演的不是心理變态也是奇葩怪胎。”
王小胖:“裡面就是動物厮殺嗎?”
李源澤有意吓唬他,插嘴:“不全是,你聽這動靜,隻有人參賽的時候他們才會這麼興奮。”
王小胖感覺自己身上汗毛全豎起來了,不自在的搓了搓胳膊,搓得一身肥肉亂顫。
黃毛再次提醒道:“隻有李源澤有金葉子,是組織成員,咱說是客人,其實就是他帶進來的,小心别走散了,這裡面亂的很。”
幾人都應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