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從薛冰怡的植物籠子裡竄出來之後,往身上貼了一張匿符,和搜尋的守衛擦肩而過。
雖然匿符是絕對隐藏氣息,但是不能說話這個限制還是讓孟良太難受了。
不能說話和死了有什麼區别。
就像孟良明明能打得過那些守衛,但是還是選擇了偷摸着溜掉一樣,她還沒玩夠呢。
接下來想要混進去明天演出的地方。
孟良在集市上溜達,貼着匿符十分嚣張,走走停停的,在感興趣的攤子前面挑挑揀揀的。
一時不察,撞到人身上了。
孟良剛要斥責,忽然想起來自己是隐形狀态,撞到人隻能是她自己的問題。
她又想起來最好别讓别人意識到這有個隐形人,守衛現在找不到她隻是因為沒想到她隐身了,不然肯定有搜查的辦法。
孟良悻悻的擡頭,觀察一下情況準備溜,結果和一個披着黑色鬥篷,帶着兜帽的人對視了。
孟良:“……”
哇塞,這麼巧有點誇張了吧。
孟良磨牙,這是第三次撞到這個人了,這裡大的很,人流量也大,重複遇到一個人都很巧了,居然會三次撞到同一個人懷裡?
孟良能撞到他,就意味着他能讓孟良察覺不他的靠近。
這很稀奇。
孟良有種不顧匿符會不會失效,扯住這個神秘人的領子,把他身份弄清楚的沖動。
孟良深呼吸一口氣,壓下這種沖動。
她要理智一點。
孟良要利用現在隐身的優勢,先跟蹤他,弄清楚他的身份,再趁其不備,掀了他的帽子。
那人正好好走路突然撞到空氣,估計也很迷茫,低頭看了一會面前,然後繞過面前的空氣繼續往前走了。
孟良:“?”
雖然心裡知道這個人看不見她,但是這人的動作真的好像正好繞過了孟良,避開她走路啊。
孟良默默跟上。
那人黑色長鬥篷一直垂到地面上,走過去就像是掃地一樣。
他一路飄飄搖搖的走到一家茶館門口,不用店小二招待,自顧自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包廂。
孟良扭頭看了一眼店小二,發現這居然是隻鬼。
再打眼一瞅,整家茶館鬼氣森森的,分明是家陰間茶館。
孟良心裡吐槽了一句,還是趕緊加快腳步追上鬥篷人。
上樓梯時,那木樓梯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木闆吱呀吱呀響個不停,孟良瞅準時機,和那鬥篷人用同樣的節奏上樓梯,用他的吱呀聲掩蓋住自己的吱呀聲。
還剩最後幾級台階時,鬥篷人上到樓頂了,孟良跟不上了,索性騰身一躍,淩空踏了幾步,落在那人身後。
鬥篷人進了包廂,沒有立刻關門。
孟良借這個機會側身進了包廂。
鬥篷人恰好在孟良進去之後順手帶上門,孟良狐疑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鬥篷人從孟良身邊走過去,拉開茶桌邊的一把椅子,卻不坐,自己坐到對面的椅子上了。
孟良:“?”
怪人。
不過孟良很坦然的坐到鬥篷人拉開的椅子上,反正都拉開了,不坐白不坐。
雖然知道人家看不見,但是她坐下之後還朝着鬥篷人笑了一下,點頭緻意,聊表謝意。
她和鬥篷人面面相觑,無言對視了一會兒,不知道鬥篷人在等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敲包廂門,鬥篷人道:“請進。”
孟良還以為是鬥篷人在等的客人來了,好奇的扭頭去看,結果是店小二端着托盤進來了,來上茶和點心。
孟良:“……”
就還蠻失望的。
鬥篷人等店小二出去之後,把托盤上的茶盞取出來兩隻,一隻擺在孟良面前,另一隻擺在自己面前。
孟良:“?”
孟良一驚,差點以為鬥篷人在給自己放茶杯,反應過來可能是在等人之後松了口氣。
接着孟良就看見鬥篷人拎起茶壺給兩個茶盞都倒滿茶。
孟良:“?”
客人沒來,現在倒茶不會涼嗎?
鬥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沒什麼話要說的話先喝口茶吧。”
孟良:“?”
鬥篷人率先端起自己的茶盞,啜飲了一口:“沒下毒,我先喝了,放心喝吧。”
孟良眨眼,還是反應不過來。
首先排除鬥篷人能看到自己,那難道是鬥篷人請了個鬼客人,隻是自己看不見?
孟良緩緩歪頭,起身,發現鬥篷人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擡頭,孟良坐下,鬥篷人緩緩低頭,簡單來說,鬥篷人似乎在凝視着孟良。
孟良:“?”
孟良:“……嗨。”
鬥篷人颔首:“你好。”
匿符在孟良開口說話的一瞬間就失效了,而這人完全不驚訝憑空出現一個人,隻能是确實早都知道孟良在了。
孟良有點挫敗:“……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鬥篷人頓了頓,似乎有點奇怪孟良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你撞到我了……不是嗎?然後就一路跟着我。”
孟良一直沒說話,鬥篷人就接着道:“雖然你當時沒跟我說話,但是我看當時街上都是在抓你的人,就以為你害怕被發現所以沒說話,自作主張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裡很安全,這裡的老闆和我是舊識,交情甚笃,可以托付。你在這裡不用擔心被抓走。”
孟良愣愣的反應了一會兒:“匿符對你不起作用?”
鬥篷人好像也很疑惑:“什麼符?你從訓鳥師的攤子離開時貼在身上的那張符紙嗎?”
孟良:“……”
孟良扶額:“你看見我貼匿符了。”
原來是被看見了所以對他本次隐身失效了,還以為是無往不利的匿符遇到克星了,吓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