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回神,一個激靈:“不對!你怎麼會看到我貼符!太巧了吧!你一直跟蹤我?”
鬥篷人剛要開口,孟良立刻往他額頭上貼了一張符,鬥篷人反應很快的伸手擋了一下,避免了被貼在額頭上的命運,但是被孟良貼在了他手腕上。
孟良:“好了,現在你可以回答了。這隻是測謊的符,你說謊了的話它會有反應。”
鬥篷人:“……我沒有一直跟蹤你……”
話沒說完,符紙已經自燃,頃刻之間變成灰燼,簌簌落下。
鬥篷人:“……”
孟良歎了口氣,又往鬥篷人身上貼了一張符:“你看你,多尴尬啊,撒謊被抓包了吧。”
孟良語重心長道:“就咱倆,說點實話呗。”
鬥篷人:“……我跟着你絕對沒有惡意。”
“無惡意的跟蹤狂,我頭一次見。”符紙這次沒有反應,孟良頗為訝異的挑了挑眉,“那麼這位善良的跟蹤狂,方便告訴我為什麼跟蹤我嗎?”
鬥篷人:“……不方便。”
孟良睜大了眼睛,可憐兮兮的盯着鬥篷人,瘋狂眨眼:“真的不方便嘛。”
鬥篷人:“……”
鬥篷人扯住自己的兜帽,往下拉,遮住整張臉,聲音從帽子裡穿出來,悶悶的:“求求你正常點,别這樣我害怕。”
孟良放松面部肌肉,恢複了正常的表情,困惑的摸了摸臉:“沒用嗎?趙婷婷每次這樣我都忍不住答應她。”
孟良撇嘴:“好吧,那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東西嗎?”
鬥篷人:“……什麼東西?”
“感覺你不像人,”孟良露出有點費解的表情,“但是也不像是妖魔鬼怪,我說不出來你到底屬于什麼東西。”
“這很奇怪,”孟良最終道,“我頭一回遇到認不出來的。”
鬥篷人:“……我确實不算是人,勉強算是魔吧。”
孟良手肘支着桌子,把上半身從桌子上探過來,湊近了仔細看:“不像啊,我見過魔的,我能看見他們身上冒黑氣。”
鬥篷人頓了頓:“天眼?”
孟良茫然:“啥?”
鬥篷人給兩人的茶盞分别添滿茶,同時解釋道:“修士用靈力和術法可以通靈,凡人也可以借住一些特殊手段看見肉眼看不見的東西,但是這些都有限制,或是隻能看見特定的種類,或是隻能短暫的看見,而且使用必然需要承受巨大的副作用。”
“傳說有一種人天生就有辨靈的天賦,不需要借助其他外力的幫助,可以随意的看見周圍萬物的靈,這種能力就是天眼。”
孟良想了想:“你是說修士身上會有自己靈根的靈氣流淌,妖有妖氣,魔有魔氣,鬼有鬼氣,怪有濁氣嗎?凡人什麼都沒有,但是也能看見生氣,不過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有生氣,植物動物都有。”
鬥篷人:“……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見過。”
孟良:“哦,那換句話說,就是你看不見大家身上發出的有顔色的光?”
鬥篷人:“……看不見。”
孟良後知後覺自己有個别人沒有的能力,有點高興,但是又有點生氣自己這麼晚才知道:“你想知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什麼了嗎?”
鬥篷人想說不,但是身體誠實的點頭了。
孟良:“你身上什麼都沒有,也沒有生氣诶。”
鬥篷人沒說話。
鬥篷人整張臉都在兜帽的陰影裡面,孟良也無法透過鬥篷人的表情判斷他在想什麼。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孟良決定轉移話題:“你剛剛說有一種人有天眼,啥人啊?”
這個話題似乎轉移的不怎麼好,因為鬥篷人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在孟良以為他不會回答時鬥篷人忽然開口:“聖靈骨。”
孟良:“啥?”
鬥篷人一口喝完了面前的茶水,孟良自覺的給他添滿:“不急不急,您喝口茶潤潤嗓子再講。”
鬥篷人:“有聖靈骨的人才有天眼。”
孟良哦了一聲:“啥是聖靈骨?”
鬥篷人:“修煉靠的是靈根,也靠經脈,有了聖靈骨就算沒有靈根、經脈全毀,也仍然能修煉,它無時無刻不在吸納轉化天地間的靈氣,聖靈骨一直存在于傳說之中,有了聖靈骨靈力多到根本用不完,丹田充盈,得道飛升隻是時間問題。”
孟良啊了一聲,一根手指指着自己:“我嗎?你是說我有聖靈骨?”
搞笑的吧,她甚至不能修煉。
鬥篷人沒理孟良,接着道:“這種抵得上無數天材地寶的東西,比禁術更吸引心術不正之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盡管聖靈骨一旦被從原主體内剖出來,會功效大減,損毀成低一級的靈骨,但是靈骨也是好東西,幾乎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了。”
孟良還是不太相信:“靈骨我聽說過,聖靈骨我還真沒聽說過。真有這種好東西,我為什麼沒聽說過。”
鬥篷人:“你想要嗎?”
孟良嗤笑一聲:“想要就有嗎?”
鬥篷人:“所以知情人不會到處宣傳,這種東西一旦現世,必然引起紛争,天下大亂,生靈塗炭。”
孟良聳肩:“靈骨也有先天的吧,我媽就是先天靈骨。”
鬥篷人點頭,又頓住,重複道:“你媽?”
孟良也頓住了,忽然反應過來這個孟良好像沒媽,露餡了。
鬥篷人:“你還記得你媽媽?”
孟良揚眉,看來這個孟良不但有媽,而且還有個很有故事的媽。
孟良:“你是我母親這邊的親戚?”
鬥篷人:“……”
孟良:“不說話看來就是了。”
孟良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是長輩嗎?還是母親的平輩?怎麼不說話?不說話我就先管你叫外公了哈。還是你喜歡年輕一點的,那我叫你舅舅?或者表哥?還是侄子?”
鬥篷人微微擡了點頭,蒼白的下巴露出的更多了一截,可以隐隐約約看見顔色很淺的薄唇,此時唇角微微抽搐,顯然被孟良弄的無語極了,看得出來他極力忍住了無語,阻止孟良接着胡亂喊稱呼:“……叫我舅舅就行。”
孟良笑得特别孝順:“舅舅。”
鬥篷人擡手扶住孟良倒茶的手,嘴角還在抽搐:“茶都溢出來了,為什麼還倒?”
孟良連忙放下茶壺,邊抽了張衛生紙擦桌子,邊道歉:“哦哦,光顧着說話了,忘了還在倒水了。”
鬥篷人嘴角抽了抽。
孟良好奇道:“所以舅舅,你戴這麼大兜帽是為了遮住臉嗎?”
鬥篷人點頭,欣慰自己缺心眼的外甥女終于懂事了。
誰知道孟良接着道:“沒關系的舅舅,就算你臉抽筋我也不嫌棄你,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鬥篷人:“……”
覺得外甥女是腦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