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說這方圓百裡隻有你們學校有茶藝社團?”郝軒在薛茶的自行車後座上探頭探腦地看着三中的大鐵門。
“老薛說的,我也自己打聽了一下,确實隻有三中哦。”薛茶大長腿一跨,潇灑地下了車。
郝軒默默坐到自行車座位上。
薛茶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轉身拍給了他一摞紙。
郝軒接住,一臉懵:“幹嘛?”
“單頁的是林落落手繪的地圖,訂好的是我們這周末茶藝比賽的劇本——正常這玩意兒是不該給别人看的,但是,我和黎盞一直認為你值得信任沒問題——給我們看看有沒有啥bug。”薛茶拍了拍郝軒的肩膀,和黎盞晃悠進了學校。
郝軒愣愣地目送兩人進了學校,一聲“操”就這樣脫口而出。
他覺得自己這兩天别的沒幹,被薛茶塞了一堆算不得大卻讓人很是頭疼的活兒。
他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他踢了下車撐,帶着一沓紙和一身的怨氣,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學校。
“你跟郝軒的關系真的很好。”黎盞走在前面,漫不經心地說道。
薛茶笑笑:“還好,一條胡同長大的兄弟,對方的黑曆史都一清二楚,所以就都不藏着自己的臭脾氣了。跟别人的相處相比,自然輕松些。”
黎盞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薛茶一怼他的胳膊,略帶戲谑地說道:“怎麼?你吃醋我和郝軒關系好啊?”
黎盞笑笑,沒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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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郝軒照着一張單薄的紙帶着厚厚一沓的劇本找到了一家咖啡店,點了杯卡布奇諾一邊喝一邊悠哉悠哉地看。看到興起處還會用紅筆在旁邊做上批注。
他伸了個懶腰,心裡念叨着不錯,開始為自己做打算 。
他之前大體了解了一下達縣的學校,把名字記了下來,上網照着名字查了下各個學校的基本信息,現在,他打算先調查一下學校周邊校區房的租價,然後混進學生群問問學校内部情況。
他覺得自己的部署還算周全,把杯子裡的咖啡喝幹淨,把劇本放到了背包裡,帶着地圖騎向各大學校。
他一邊騎着還一邊嘀嘀咕咕:“這萬一走了一圈還是選了三中就好玩了。”
他沒想到的是,一語成谶。
而選擇三中的原因很現實——三中附近的房租相對而言比較便宜。
郝軒接過薛茶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完了,然後大着嗓門嚷嚷:“早知道最後還是三中,我何苦跑那麼多地兒!”
薛茶有點好笑:“話也不能這麼說,要不是跑了那麼多地兒,怎麼能比較出三中比較合心意不是?”
郝軒和薛茶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
兜兜轉轉,好友又同窗。
郝軒做事兒很少拖拖拉拉的,所以決定了要去三中,跟校方的商量也安排上了。
一周以後,薛茶在班級裡,看見了走進班級的郝軒。
“大家好,我是又一轉校生,郝軒,這一年請多關照。”郝軒打了個招呼。
徐豔掃了眼班級,沒找到哪個旁邊有空位置的同學,抱歉地向郝軒笑笑,指了指薛茶後面,也是教室最後面擺的空座位:“要不你先坐那兒?”
郝軒沒什麼意見,坐在皇上後面他也自在些。
他剛坐下,從後方巡視一新同學的背影,目光落在了靠牆那組第三排的男生身上。
因為那位的校服着實太白了。
洗了很多次的那種白。
甚至因為洗了很多次,還隐隐約約能看到蝴蝶骨。
他拿筆戳戳前面薛茶的背,問道:“那個,那個校服洗得白得能看出來蝴蝶骨的是誰啊?”
薛茶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後對郝軒說:“周軒,人家可是文文靜靜一小男生,别瞎招惹。”
郝軒的毛病他也知道,不看臉,不看性别,看骨。
尤其是蝴蝶骨。
隻要他相中了,總是想去開口撩幾句。
但是,十七年了,郝軒還是沒撩着一個對象,不管是男還是女。
也正因如此,薛茶總是說他瞎招惹别人。
周軒前兩天還幫了王屹的忙,是個老實的,不能讓郝軒騙了去。
郝軒委委屈屈地一癟嘴:“我哪有瞎招惹?我分明很認真地跟每一個蝴蝶骨好看的人聊天。”
薛茶睨他一眼,也懶得搭理他了。
郝軒走得比薛茶晚,所以現在三中的課程薛茶沒在以前的學校聽過,郝軒倒是聽過的,所以他倒是頗為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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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黎盞林落落還有周軒被徐豔留下來搞衛生,其他人風風火火地沖向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