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解釋說:“咱們平時工作強度沒這麼大,隻是最近出了點事,所以顯得稍微忙了一些。”
宴百川看了眼表,七點三十八分,對明霜說:“你先帶他去熟悉熟悉咱們總局,然後該準備的都準備上,隔離帶都拉上。”
他叮囑了一堆周雲禮聽不明白的東西,然後被一個光頭大漢急匆匆叫走了,說是老牛找他。
宴百川走後,明霜帶着他往右邊的走廊去,“我是你的副手,叫明霜,你沒來時咱們民政局的事務都是我管理,但是我快投胎了,所以不能升任局長。”
她把傘收起來,妥帖整理好,“咱們這邊區域比較分明,進門左手邊都是外勤,右手邊都是後勤,直走是跨界辦公區。你的辦公室就在後勤這邊,喏,到了。”
門沒鎖,一推就開,裡面是個普通的辦公室。
明霜晃了一下就帶他繼續往走廊深處走,“其實也沒什麼要熟悉的,跟分部那邊的操作流程都差不多。今天是十五,我直接帶你去檔案室拿一會兒要用的東西。”
“稍等。”
他叫住明霜,把自己的皮鞋換上,把雨靴放在辦公室,“好了。”
明霜笑了,“咱們這就是下雨下雪路不太好走,平時還可以的,而且你往這邊來的機會應該也不多。”
明霜其實長的挺好看,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個小酒窩,看起來也就二十四五歲。
她把傘收了當杖使,走路時一下一下戳在地上,給他介紹起兩側的辦公室裡分别辦理什麼業務時就順手用傘指一下,好像傘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比手都好使。
她打開走廊盡頭的檔案室大門,“這裡存放着咱們酆都公民的所有資料,但隻限于二十五年内,因為咱們酆都總局成立時間也不是很長,二十五年前的資料還是要回酆都去找。”
“你剛說今天十五,十五有什麼說法嗎?”
“老大什麼都沒跟你說?”明霜有些意外,“可能是太忙了,忘了跟你介紹。咱們酆都大門每隔三個月開一次,平時出入都要打報告,由老大親自接送,管理是非常嚴格的,私自進出酆都會受到嚴重處罰。
由于酆都到目前為止制度都還不算完善,總有些公民觸犯底線,外勤的作用就是抓捕這些罪犯,然後暫時關押在總部監獄裡,每到正月十五、四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這幾天,會統一将這三個月來的所有罪犯一同送往酆都地獄服刑。今天就是四月十五,晚上十一點酆都鬼門大開,我們要做的就是核查每一個罪犯的身份,然後交給‘那邊’的人。”
她從衆多架子上找出幾個小盒子,翻出來三個U盤遞給周雲禮,“這裡面是這三個月裡所有罪犯的資料,你拿着,直接插電腦上就行了。”
周雲禮接過來一看,那三個U盤上分别标記着月份,下面還寫了一個編号。
“對了,四月的不用拿了,”明霜想起來些事,把四月的抽走,“老大說四月的等他親自處理。”
“為什麼?”
“這個你也不知道?”明霜搞不明白了,“老大怎麼什麼都沒跟你說就讓你來了?”
見周雲禮一無所知,明霜隻好擔當起了解說員:“前陣子有個王八蛋劫獄,把關押四月份罪犯的3-7牢房撬了,所有人都跑了,咱們最近加班也是因為這個。”
周雲禮想到宴百川昨天遲到的事兒,“他這幾天都在抓捕逃犯?”
還能抽空去幫他給孫思思驅邪?
“是啊,老大忙的人都瘦了。”
明霜把四月的U盤放回去,“時間差不多了,我帶你去看看咱們系統。”
她又把周雲禮帶回樓梯口的池子旁,那裡已經拉上隔離帶,池子邊擺了兩張桌子,放着台電腦,正在清場。
進出口有幾個人守着,看見明霜紛紛打起招呼,明霜一一回了,才跟他們介紹周雲禮:“這位就是新上任的局長,以後咱們接觸多着呢。”
一聽說是新上任的民政局局長,周圍幾個唠閑嗑的都湊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他,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穿着皮衣的女人吐出一口煙,眼線揚了一個度,“你就是張辰說的那個活菩薩?看着不像啊。”
她身後靠井口站着個穿着水墨畫長衫的青年,長的眉清目秀的,就是有點冷,“那罪孽不是他的。”
“你怎麼知道?”明霜都沒看出來。
他朝周雲禮褲腰一揚頭,“他有漂流瓶。他又不是外勤,帶漂流瓶幹什麼?那瓶子裡明顯放的就是符紙。”
周雲禮覺得自己在聽天書。
活菩薩,罪孽,什麼意思?
“怎麼跟你們說的都忘了?”
宴百川不知道從哪鑽出來,呵斥道:“這話在這說說也就算了,出了總部可不許跟别人提起,尤其局外的人。明霜回去下個文件,這件事定為S級機密,洩露者以罪論處。”
宴百川這話說的重,幾個人都不敢閑聊了,各自散去。
周雲禮沒整明白。
怎麼就S級機密了?說的是他還是他身上的漂流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