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季道友的同門?一起呗。”
季臨淵攬着沈之初,讓他站穩了。
“阿初,你去嗎?”
這聲“阿初”一出來,沈之初明顯看到其他人雀躍的眼神讪笑着移到他身上。
沈之初牙一咬。
【好啊!在這兒等着我呢!我說怎麼可以不用墨霜草呢?!原來季臨淵早就把路都鋪好了!算呗!誰能算得過你啊!活爹。】
沈之初剛才吐槽完,就想到這是他自己求來的,就焉巴巴。
沈之初又有一種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危機感,他擡頭瞧着季臨淵那令人沉溺的溫柔,移不開眼又放不下心。
季臨淵聽着沈之初心裡的糾結,眼眸深邃地看着沈之初,視線在他緊咬的唇上停留了一瞬。
“......”
沈之初轉身。
這還去什麼去?
去了說不定還要上演“我是我白月光,我嫉妒我自己”的狗血戲碼。
沈之初覺得他還真不一定會不露餡。
沈之初抓了抓戴着鬥笠,一轉身,想先一步出了茶樓。
季臨淵的神色沒變,倒是那兩個邀約的修士一臉看好戲的讪笑。
季臨淵攬着沈之初的腰,把他拖回來,聲音溫柔而嚴厲。
“阿初。”季臨淵聲音看似嚴肅低沉,臉上的無奈縱容倒是半分不減,“諸位道友,我坐東,旁邊的流雲居可好?”
一同的修士連忙擺手:“哪裡哪裡,道友你嚴重了,是我等說話沒有顧及到。不說這掃興的話了,道友先走,還是老規矩,我做東,都别搶!”
“行行行,不和你搶,誰不知道王家公子靈石多到沒處花。”
幾人一路說說笑笑,都下意識給拉着沈之初的季臨淵讓出了足夠的空間。
沈之初被拉着走,想了一會兒,手腕一勾,指尖在季臨淵的手心寫下幾個字。
沈之初不會法術,不能傳音,隻能搞這些小動作,然而季臨淵明知如此,也沒有提過要教他傳音術的問題,任由沈之初在他手心畫着。
季臨淵,你想幹什麼?
沈之初反應過來了,季臨淵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主動花時間維護他溫和的面具,他也不需要。
要是以往,季臨淵肯定就借口走開了。
季臨淵再溫柔和善,也變不了他骨子裡就是個瘋子的本質,還是能動手絕不多說的瘋批本質。
有意義,必要的,他才會裝。
他一旦開始有意識地做某個事,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季臨淵察覺到沈之初在他手上勾着,最後停頓的時候重了點,接着就擡頭疑惑地看他。
季臨淵手微緊,抓了抓沈之初的手腕,笑着朝沈之初做口型。
等等你就知道了。
沈之初被他說話說一半的話弄得奇奇怪怪,翻開季臨淵的手心,又在上面畫,畫完接着微微擡眸瞧着季臨淵。
沈之初長高了些許,也不用再費力仰頭看季臨淵了,隻需要微微擡眸,便能看清楚臨淵的眼睛。
你說過要同我商量的?
季臨淵腳步一頓,長久以來的習慣,他已經運籌帷幄,猝不及防答應了沈之初這種事,一時間還是用以前的行為模式。
季臨淵瞧着沈之初略顯堅持的模樣輕笑,接着也不做口型了,而是微微側頭在沈之初耳邊道。
“好,看見前面幾人了嗎?等會兒他們會帶我們去一個地方,那裡有我需要的東西。”
一般情況,就算兩人咬耳朵般的低語,入了修仙門的也能聽到些許,所以修士之間一般用傳音交流。
但季臨淵說的,外面人一點都聽不到,季臨淵用了隔音術。
衆人偶然回首,都隻能看到兩人暧昧不清的模樣。
“阿初,還有想問的嗎?”
沈之初繼續畫,一筆一劃的當然比說話慢許多,但季臨淵就那麼靜靜看着沈之初畫。
沒了!走吧。
沈之初畫完,渾身輕松,季臨淵願意同他說所行之事為何沈之初已經很滿意了。被當成棋子使用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沈之初腳步輕快走在前面,反而拉着季臨淵手腕,讓他走快點,拉着拉着沈之初一僵,他也沒回頭看。
季臨淵練劍的手指指腹順着沈之初拉着的手腕一寸寸按上去,在沈之初袖口處的肌膚遊離。
沈之初不敢回頭看,但耐不住他自己會想。
如果他這會兒回頭了,那季臨淵眸子裡的會是什麼?
沈之初的感官幾乎全在手腕上了,似乎覺得季臨淵會順着寬大的袖袍中摸進去,但實際上季臨淵隻是在漫不經心地遊離。
明明覺得他好像下一刻要做什麼了,卻又什麼都沒做,隻把人這樣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