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太早了,阿初很害怕。
沈之初站定,有點尴尬,站他面前還叫緩嗎?
“我就去那邊,很近。”
“阿初。”季臨淵睜開眼,定定看着沈之初,眼裡看不到一點脅迫和瘋狂,冷靜和溫柔包圍着他,讓他看起來沒有一絲攻擊性,但他出口的話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就在這裡。”
不能讓阿初看到的,失誤了。
“你想怎麼緩,緩多久都行,但阿初,隻能在這裡。”
如果阿初被吓跑了就抓回來,阿初的腳踝很白,很細,松一點也不會弄痛他,那樣就不會再跑了。
季臨淵閉着眼睛,掩去滿眼的極緻瘋狂。
沈之初并沒有感到放松,反而更緊張了。
季臨淵的話可不像是商量的意思。
沈之初皺眉和季臨淵僵持了一會兒,最終發現季臨淵在這方面異常的堅持,最後隻能一屁股坐下去,幹脆撐着腦袋看向季臨淵。
他這叫以毒攻毒。
季臨淵任他看,沈之初卻越看越皺眉,忍不住還是問道。
“季臨淵,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像那啥嗎?”
季臨淵閉眼輕笑,光暈讓他臉上的絨毛都分毫畢現,看起來簡直溫柔到不可思議。
“阿初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之初耳尖一紅,又被他寵溺的聲音勾走了,恐懼和喜歡交織,簡直讓沈之初顧頭不顧尾。
這季臨淵老說這種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季臨淵真對他情根深種呢,明明都利用他那麼多次了。
沈之初撇嘴,其實他更想問的是季臨淵這麼限制他,是不是喜歡他?
但他沒好意思問,要是又自作多情了怎麼辦?
臉都丢大了。
他隻能苦口婆心地同季臨淵講道理。
“你知道你在我們那兒算什麼嗎?”
“什麼?”
“芝麻湯圓。”
“嗯?”季臨淵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尾音微揚,終于睜開了眼。
沈之初說着說着,覺得自己的形容簡直不要太貼切,自己先幹笑了兩聲試圖緩解氣氛。
芝麻餡兒的季臨淵湯圓圓滾滾的在勺子裡滾來滾去,憤怒地要毀天滅地。
腦補很好笑,但沈之初現在卻笑不出來。
沈之初在心裡戳戳憤怒的芝麻餡兒湯圓,接着一口吞了下去。
要真是毫無攻擊力的芝麻湯圓,那倒還好辦了。
他迫使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再回想劇情的字句和剛才季臨淵又冷靜又瘋狂的舉動,轉而想起随着季臨淵的舉動出現在他腦海中的謎團。
【季臨淵為什麼對宗主一脈特别在意?死的都是埼玉峰的人,原著裡季臨淵也是這樣,隻不過是因為他們是阻攔季臨淵接近南宮奚,現在季臨淵和南宮奚根本毫無交集,又為什麼結仇了?】
沈之初盤坐在地,撐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終于成功把自己想困了,從大半夜來亂葬崗,再到南宮柘猝不及防也來亂葬崗搜魂,最後情況急轉直下,季臨淵和南宮柘打得天昏地暗,要不是亂葬崗在幾千丈之下的崖底,又是夜晚,這麼打,遲早被其他弟子發現。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沈之初連上昨晚,接連兩天,他都沒睡了。
這會兒好不容易成功從季臨淵帶來的恐懼中脫離,困意也席卷而來。
沈之初打了個哈欠,避過了季臨淵審視般的探照燈眼神,低頭拍拍剛才太緊張有點抽筋的腿站起身。
沈之初起身後對着遙遙靠坐在地看着他的季臨淵,對方眉眼間的長相優勢一如既往的到了無法讓人忽視的程度。
“我緩好了,咱們走着?”
看到雙手一揚,袖口一擺就淩空飛起的季臨淵一瞬間就來到他身邊,沈之初條件反射就後退一步,又小心地愣了下,再主動地走到季臨淵身邊。
這般克制下意識的舉動讓季臨淵眸色一暗,側過身站在他身後帶着他飛身而上。
衣角烈烈,光芒大盛。
沈之初的心跳很快,身子還下意識有點抖。
理智告訴他身後的人很危險,但心卻還是在為他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