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商靜已是摩拳擦掌,可墨如初卻是絲毫不為自家大哥擔心。想這夫妻倆,皆是身懷武藝之人,最後,這收拾來收拾去,怕也隻能演變成床頭打架床尾和的夫妻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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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雲裳和雲月是以商靜的名義帶進府的,并未經過李氏首肯,所以,作為相府女主人且多年來早已作威作福慣了的李氏,自是要做點什麼的。
本欲随手尋個錯處将人處置一番,也好叫她們知道知道,誰才是主子?
不承想,這兩個丫頭也忒是牙尖嘴利,“奴婢縱是有錯,自有主子訓誡,施以懲處。側夫人若想越俎代庖,還需先行請示了相爺,看看您到底有沒有這個權柄?莫要底下人喚您一聲夫人,您就真的忘了自己妾室的身份。”當年的那些事,早前在莊裡時,她們就已知悉,夫人不屑同此人計較,不代表她們姐妹不會。
被氣得手都抖了的李氏一時竟也反駁不出聲,隻能眼看着這兩人端着藥轉身離去,再待到回過味來,人都走遠了,最後,也隻能是在夜裡同榻時,同墨端行抱怨上兩句,“靜兒那孩子自作主張,直接越過妾身帶了兩個丫頭進府不說,今日,那兩個丫頭竟還當衆下妾身的臉面。往後這府裡的人,哪個還能遵從妾身的管束?想來,若非有人授意,兩個小丫頭又怎敢如此頂撞,這怕不是……”
可惜,李氏意有所指的這番話,墨端行隻聽進了前半段,這滿腹的心思都停留在了那兩個丫頭身後的人身上。夫妻十三載,即便沒有那隻言片語,他也明白自家夫人的意思,遂而,對于那兩個丫頭的入府,也算得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壓過心底滿溢而出的那份想念,對于窩在自己身側的李氏,墨端行隻是随口安撫了一句,“然安和初兒的院子由專人打理,早非一天兩天的事。就是真進來什麼人,必也是身家清白之人。你自管束好下人,教導好晗兒便是,其他的,少往心裡去。”
被這麼一噎,李氏面有難堪,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其後,也唯有眼看着那兩丫頭每日在她面前晃悠來,晃悠去,直恨得她牙癢癢。
而此番同樣遭李氏記恨上的墨如初自打有了雲裳雲月後,這日子,也是不大好過。
隻因,雲裳和雲月雖隻來了兩個人,但她們帶來的東西,也是真不少。其中就有一張給她調養的方子,更是在她們來的隔日就給她用上了。
第一回喝的時候,那滋味,真真是叫她懷疑起了人生,尋思着那藥方裡頭怕不是有一味黃連,還因此特地讨了方子來看,奈何是她想多了。
正所謂良藥苦口,在雲裳雲月的悉心看護之下,墨如初就這麼給自己灌了十來日的藥。而後,不止是内傷,就連她身上的外傷,亦不再反複,終是得以走出房門,到府中的花園裡小小散個心。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嘴兩個丫頭的貼心。如今,太子大婚之期已為禮部定于六月初二,也便是說,再有不到一月,她們家小姐便要出閣。
知道自家小姐眼下隻想一個人靜靜,兩人也就沒有随之同往。卻未料,冤家路窄,墨如初難得出一趟房門,竟會和李氏碰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