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讓他退學。”季臨川說。

雖然和學校的項目剛談，但讓一個學生退學還是很簡單的。

裴清衍收起笑，坐直身體，認真的問：“為什麼？”

“他今天欺負你。”季臨川溫和地說，眉眼依舊有着和裴清衍說話時常帶着的笑。

“不用這樣做。”裴清衍連忙拒絕季臨川，那個男生隻是口嗨，她不覺得他能開除自己。

“我答應過夏女士，會照顧好你，不會讓你被欺負。”季臨川依舊是笑着的，語氣溫和。

夏女士就是裴母。

裴清衍再次震驚：“我以為你騙他們的，我媽媽真跟你說了？”

季臨川：“嗯，說了。”

隻是是在裴清衍小時候來季家前，不是一年後夏女士去世時。

“不用開除他，這隻是同學間的正常矛盾。”裴清衍跟他強調前半句。

隻想過讓他吃點教訓，沒想過讓人退學啊。

季臨川定定的看她，想起夏女士說的養孩子第一條：事事順着她。

但第二條是不能讓孩子受欺負。

斟酌下季臨川還是應了：“好。”

養孩子真難，養變大的孩子更難，養分離後再見面的孩子更更難，還是小時候好，不會跟他有分歧。

但變大的孩子更可愛。

艱難的一餐吃完，季臨川叮囑她：“在畫室待一會兒就休息，不要熬夜。”

“好的，季總。”裴清衍笑着應他，轉身上樓。

大人真人溝通，還是八年前的小大人更會說人話。

八年前，大學即将畢業的季臨川在裴清衍眼中就是一個穿着西裝，表情努力嚴肅，每天要去上班的小大人。

盡管季臨川當時已經快要拿下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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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依舊是季臨川送裴清衍上學，問就是順路。

裴清衍一下車，看到白嶼站在學校門口看向這邊，離得遠，看不清白嶼的表情。

和季臨川告别，裴清衍朝白嶼揮揮手，跑了過去。

“你現在是住在他家？”白嶼看着随車窗而漸漸被遮擋住的男人，問道。

“對，我不是和你說過小時候寄住在他家嗎，他對我很好，我離開裴家也是他幫忙的。”裴清衍拉着白嶼進校，邊走邊說。

“他對你沒别的想法吧。”白嶼小聲問。

“什麼想法？”

看裴清衍表情呆愣，沒往那邊想，白嶼轉了話題：“算了，昨天老師找我，讓我交幅畫上去，你幫我在以前的畫上改改，我應付應付。”

沒事，她會盯着那個男人，不會讓裴清衍被拱的。

季家公司，季臨川讓陳方進來：“去查一下全國青年藝術大賽預選賽。”

昨天看到裴清衍在畫比賽作品，應該報名了。

很快陳方拿着文件回來。

“裴小姐的報名被取消了，那邊說是學校裴董的助理取消的，這些是目前報名的選手，本次預選賽形式特殊，報名完成就可以上傳作品，作品上傳完成的選手也已标出。”

季臨川翻開文件，在第一頁看到了裴書茗，作品已上傳。

“聯系學校的張董和周董，晚上一起吃個飯。”季臨川說。

“好的老闆。”

晚上臻界。

臻界作為一個高檔會所，不僅有玩的地方，還有專門吃飯的地方。

飯菜的精緻和味道在a市也是拿的出手的，隻是這種包廂很少，隻有五個，有時預約都預約不到。

臻界是會員制，每年的會費高到咋舌，一般人來不了。

裴書茗沒有會員，裴澤熙倒是有，隻是最近他忙着寫歌，聯系不上。

前幾天，裴書茗想約徐令聞，借着要嘗臻界的招牌菜，纏着徐令聞又是撒嬌又是叫姐姐，把徐令聞哄的那是個開心，于是徐令聞答應了。

今天就是當時預約的日子。

臻界的包廂很大，五個包廂占了一層樓，包廂出口朝向不同，一定的保護了隐私。

裴書茗吃飯中途去了趟衛生間。

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學校高層，中間有預選賽的評委，還有兩個校董事，包廂門開着，沒人進去，都站在門口，像在等什麼人。

裴父作為學校的其中一名董事，帶着裴書茗見過一些學校高層，其中就有這兩位董事。

裴書茗停下了腳步，跟着他們等了一會兒，然後他就看到前天在宴會上出現過的季臨川也來了。

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身高腿長，面容嚴肅，隻帶了一位助理，對着以兩位董事為首的迎上來的高層他沒有說話。

點了點頭，在衆人的圍捧下進去了。

包廂門關閉，隔絕外界所有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