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川進門，還沒換鞋懷裡就撲進一個人。

這是一直在等他？

季臨川輕笑，手掌從發輕頂撫到脖頸：“今天怎麼想起來在門口等我了？”

平時不都是在樓上，到飯點要他去喊才下樓。

裴清衍沒說話，抱着男人腰部的手緊了緊。

“怎麼了？有人欺負衍衍？”男人聲音溫和低沉，站在門口沒有動，撫摸頭發的手輕拍裴清衍的背部。

裴清衍額頭抵在季臨川身上，鼻尖全是男人身上的薄荷清香，之前的焦急難耐開始褪去，安心感慢慢充斥心間。

裴清衍不說話季臨川也不催，就這樣讓她抱着，嘴裡還喊着衍衍，帶着笑意，說着些哄小孩的話。

季臨川說着看到後方的管家，看清管家的意思後他面色冷了下，很快又恢複，随後微微傾身，一隻手臂墊在裴清衍腿後，一隻手護着裴清衍的腰背，然後一個用力把人抱了起來。

突然騰空變高的裴清衍驚慌了一秒，眼睛瞪大了看他，手臂扶着他的肩膀。

季臨川笑了笑，看見了裴清衍變紅的眼眶，面色沒有變化：“衍衍今天心情不好嗎？是見了什麼人嗎？”

今天季臨川喊的“衍衍”格外惑人，兩個字語調上揚，尾音勾人，聽的裴清衍耳朵酥麻，有些發熱。

男人經常健身，身上的肌肉緊實有力，她坐在男人手臂上，垂着眼看他，聽到男人的聲音，不好意思的彎腰，把臉埋在他的頸側，不敢看他。

雖說小時候季臨川也會這樣抱他，但，但現在她長大了啊。

季臨川臉側被懷裡人蹭過，帶來一陣溫熱，他貼了貼，抱着人進屋。

“衍衍是被人欺負了？”季臨川聲音沉穩，一邊走一邊問。

裴清衍沒擡頭，沉悶的“嗯”了聲。

聽到回答的男人的笑出了聲，隔着衣服裴清衍都能感到些微震動。

“那衍衍告訴我是誰，我幫衍衍欺負回來。”季臨川說。

裴清衍又不說話了。

“衍衍不想說嗎？”季臨川沒有追問，換了問題，“衍衍今天在學校有見什麼人嗎？”

裴清衍還是沒有說話，隻抱着男人的手攥緊了布料。

“衍衍今天一直在等我回家嗎？”季臨川想到了管家的兩個電話。

裴清衍：“嗯。”

“等了多久？”季臨川又問。

沉默。

在季臨川以為不會有回答準備問下一個問題是，裴清衍開口了：“不知道。”

季臨川：“那衍衍什麼時候回家的？”

“十點四十七。”

“等這麼久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裴清衍：……

季臨川歎氣，捏着裴清衍的下颚讓她擡起頭看他，認真的對她說：“下次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什麼時候都可以，不要再一個人在家等了，記住了嗎？”

兩人對視，季臨川盯着她的眼睛繼續說：“我不會覺得衍衍是麻煩。”

裴清衍點頭，聲音中夾着微乎其微的哭聲：“嗯。”

季臨川一松手，懷裡的人又撲回肩頸。

季臨川後悔，他八年前真的不應該把裴清衍送回裴家。

沒有夏女士的裴家容不下他的衍衍。

“衍衍今天吃飯了嗎？”季臨川抱着人去餐廳。

裴清衍看着他，老實回答：“沒有。”

“早飯呢？”季臨川早上走得早，不清楚裴清衍吃沒吃。

“都沒有。”

季臨川歎氣，有種再次回到了八年前跟小裴清衍剛見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