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離開了夏女士獨自住在季家的小裴清衍沉默，怕人，總是躲在房間不吃飯。

“下次不能不吃飯，一個人不想吃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陪你。”

“嗯。”

季臨川知道這是她的随口一應，下次該不吃還是不吃。

不過沒事，他看着點就行。

抱着人去了餐廳，晚餐是蒸餃，湯和面點。

裴清衍胃口不好，隻吃了幾個蒸餃，然後拿着紙巾擦手，盯着季臨川等他，等季臨川吃完，她手中的紙巾也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

季臨川把她手中成渣的紙巾拿走，問：“現在想做什麼？”

裴清衍興緻不高，還是回答：“畫畫。”

季臨川牽着她來到畫室，在畫闆前坐下：“我陪着你。”

兩人貼的很緊，裴清衍坐在季臨川腿上，手上拿着顔料盤和畫筆，畫闆在一邊，其實這個姿勢畫畫是很别扭的，但裴清衍隻是拿着畫筆靠在男人身上在發呆。

畫室很安靜，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裴清衍的畫筆在顔料中了攪了攪，攪了攪。

她拿起畫筆，在要落筆時又停住了，收回手。

她不知道該畫什麼。

不過不重要，她現在挺開心的。

她眨眨眼，低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畫筆上的顔料滴落了，正落在男人手腕處。

裴清衍盯着腰側男人精瘦的手腕，突然有了想法。

她用畫筆調了些淺黃色，蘸着顔料在男人手腕上畫了起來。

季臨川感受到手腕冰涼的觸感，注意力從文件上挪開，入眼的是裴清衍毛絨絨腦袋。

裴清衍的頭發長長了，發尾在她低頭時都可以完全遮蓋住脖頸。

再過段時間就可以紮起來了。

季臨川低頭看文件，忽視手腕上的觸感。

很快晚上十點，裴清衍打了個哈欠，季臨川見狀收起文件，托着裴清衍的腿把人抱起來：“休息？”

裴清衍點頭：“嗯。”

身旁的畫闆上多了兩片顔料，模糊不清，但能認出來是兩個人。

“季臨川，别抱我了，我可以自己走。”裴清衍推着他的肩膀要下來。

“衍衍小時候還讓抱呢，怎麼現在反而不行了。”季臨川抱着沒撒手。

“你也說是小時候了。”

“但衍衍晚上在門口等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季臨川眉角上揚，帶着調笑。

裴清衍說不出話來，最後說：“反正現在不能抱。”

“好好好，衍衍說什麼都對。”季臨川這樣說但沒松手，一直把人抱到了卧室門口才放下。

放下後揉了揉裴清衍的頭發，嗓音低沉，眼底藏着鋒芒：“今天見到了裴家人？他們是因為《夜晚》那副作品？”

“對。”

“那這件事衍衍想好怎麼解決了嗎。”

“想好了，就是需要你的一點幫忙。”裴清衍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下，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