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煥然額間的紅光越來越亮,他的神智也越來越模糊,竟是要被魔氣侵襲了神智!
“喂,你醒醒啊。”
心魔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停攻擊季煥然設下的屏障。
屏障随設置者靈力變化而波動,此刻正是最薄弱之時!
“噗——”最先吐血的是鄭瑩琇,心口被一劍捅穿,更是傷上加傷。
“好好好,不愧是魔王,夠狠。”
鄭瑩琇也算是長了教訓,居然以為堕魔後的季煥然依舊心存良善。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要今日騙我。”
季煥然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了,原來是心魔打破屏障,冒了出來。
“你瘋了吧,這是在幹什麼?”
心魔看見鄭瑩琇受傷了,心疼得不行。
“怎麼,這就心疼了?”季煥然還想痛下殺手,卻發現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放我出去!”
心魔反客為主,将失憶的季煥然關了起來。
季煥然額間的紅光慢慢消退,隻是眸子徹底變成了紅色,這是獨屬于心魔的顔色。
“瑩瑩,沒事吧?”他想把鄭瑩琇扶起來,手卻被一把揮開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鄭瑩琇自己站了起來,使了個止血咒。
“不是失憶了?什麼又能喊出我的名字。”
鄭瑩琇臉色煞白,卻還硬撐着,不想氣勢落于下乘。
“我想起來了,都是我不對,我現在就找人給你治療。”
“季煥然”回答地小心翼翼,鄭瑩琇卻不吃這套。
“沒事,都是自己的選擇。”
鄭瑩琇既然選擇進來,自然是做好了談不攏的準備,隻是沒想過會受傷罷了:“現在身份不同了,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幫我。”
她說的是被首領抓住那次。
“你既然想起來了,我們便把話說清楚,我自然不是修仙界派來的奸細,無非是過來找你的下落。”
鄭瑩琇說着,眨了眨眼,将因委屈而流出的眼淚憋回去。
“沒事,咱們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傷口還在滲血,鄭瑩琇也不願再花時間繼續虛與委蛇,轉身欲走 。
後背上的鮮血早已染上了外衫,在雪白衣服的襯托下,顯得分外可怖。
鄭瑩琇卻隻當是平常,加了道符咒,跟沒事人一樣,外人隻能通過發紫的唇色窺見她的虛弱。
“不要。”
心魔也委屈啊,壞事不是他做的,卻總是讓他來收拾爛攤子。
他死死拽住鄭瑩琇的袖口不放,想在做些挽回。
她徹底失去耐心,拿出匕首劃了一道:“你既然想割袍斷義,我成全你。”
心魔攥緊手心裡的布料,一時無言。
烏羽站在一旁,看見自己王上态度的轉變,一時有些摸不清該怎麼做。
“你遠遠跟着就行,别傷到她,等她出了魔域便回來吧。”
“素昧平生,你怎麼對她這麼好啊?”被關起來的季煥然一直沒說話,現在才開口。
“我是你的心魔,自然是因為你喜歡她我才喜歡的。”心魔無比煩躁,原本出來的好心情都被剛才的決裂破壞了。
季煥然知道他沒有說謊,剛剛他那一劍本不該刺到她的,隻是魔氣混亂一下子失去了神智。若不是心魔及時制止,他可能就要成為一隻沒有感情的野獸了。
喜歡?那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呢?
季煥然本以為自己會被關到天荒地老,沒想到烏羽回來後,心魔便把他放出來了,甚至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了他。
心魔的原話是這樣的,“你捅出的簍子還是自己收拾吧。”
他實在是不想背黑鍋了。
而受傷的鄭瑩琇,先是找了個寂靜的山洞,将儲物戒裡的療傷藥用上,等傷口好得七七八八了,這才回到劍宗山下。
山下的城鎮還是那麼熱鬧。
“瞧一瞧看一看,熱騰騰的包子出來喽!”
包子鋪的老闆還是像往常一樣吆喝,鄭瑩琇卻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街道上多了不少其他門派的弟子,很多與劍宗相隔甚遠的門派都來了。
修仙界的盛會剛剛召開,按理來說,不會再次集會,此事必有蹊跷。
“怎麼還沒回來啊?”
“就是,我們都等了七日了。”
一大群人圍着鎮上的告示欄,對着上面指指點點,好像在說些什麼。
鄭瑩琇擠上前:“借過一下,借過一下。”
這上面一定有關鍵消息。
“通緝令,劍宗鄭瑩琇與魔族勾結,今特設此令,望有識之士逮捕歸案。”
幾個剛下學堂的小孩圍着公告欄,笑着念上面的字。
一旁的父母連忙道歉:“孩子不懂事,仙長們多多包涵。”
鄭瑩琇的外衫上被調皮的小孩摸過,粘上了糖漬。放在以往她肯定要捏個清理訣好好清理一番,但她現在完全沒有心情了。
“諸位,方才聽守門的士兵說起,好像看見鄭瑩琇回宗門了。”
此話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打倒妖女,除魔衛道!”
“打倒妖女,除魔衛道!”
“打倒妖女,除魔衛道!”
鄭瑩琇被人推倒在地,隻覺得心口一窒,有些喘不上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