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也想到了這一層,看商允還沒有要答應的樣子,焦急地給他使眼色。
商允思索半晌,在小紫快要冒火的眼神中答應下來。
阿涼明顯放松:“那我就先走了,你們住在這裡,寨子裡有事我會來告訴你們的。”
衆人道過謝,看着她鑽出山洞,各自找地方休息。
此時天蒙蒙亮,幾個小崽跟着忙活一夜已經困得直晃腦袋,商允便催着關之洲帶着他們去睡覺,自己卻是一點睡意沒有,坐到瀑布外面捋線索。
沒一會,小紫也跟着鑽出來,坐在他身邊感歎:“這周圍樹真綠。”
關之洲把孩子哄睡着,出門就看見兩人坐在一起,明月高懸,水波蕩漾,正是調|情的好姿勢,趕忙罵罵咧咧往那邊趕:“一會我腦袋上比樹都綠……”
商允勾起嘴角,不動聲色給費勁往兩人中間擠的關之洲讓開地方。
關之洲坐好,雙手乖巧放在膝蓋間,一副你們說,我絕對不插嘴的樣子。
小紫半天沒有得到回複,疑惑看來,商允這才慢慢點頭:“還行。”
小紫這又才接着說:“我好像還沒問過你怎麼進來的,你因為什麼事進的監獄?”
商允頓住,這又是一個他不能直接回答的問題。
“肺癌。”
小紫瞪大眼睛,自動腦補:“你不會是因為肺癌治不好,然後就報|複|社|會被抓進來的吧?是不是野狗把你抓進來的?”
商允被他一連串問住:“不是,我可能還沒……”來得及報複就死了。
小紫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就明白了:“我就知道,肯定是野狗。”
商允垂下眼睛,兩人現在似敵似友,沒到能把所有事都和盤托出的地步,現在隻能任由他誤會:“嗯。”
“我認識好幾個人都是野狗抓進來的。”小紫打開話匣子,勢必要和他好好說說。
“野狗是首都警戒隊的隊長,叫什麼來着……我忘了,算了不重要。有人說他以前是個孤兒,和妹妹相依為命,本來是個小混混,結果遇上個貴人,聽說是全球幫扶協會首席外交官。”
小紫眼裡全是羨慕,“貴人的幫他進入了警戒隊,那可是個好活,進去就不愁吃不愁穿,要不是我太瘦了,不符合要求,我也想進去。”
商允被勾起興趣:“那為什麼又成了隊長?”
小紫摸着下巴,很是遺憾,“後來那個外交官因為什麼事,被人虐待死了,這人就像瘋了一樣,進隊之前就是個混混,之後就更瘋,抓人手段激進兇殘,幾年就替代原來的隊長。”
“聽說在他巡視的地界沒人敢犯事,審判日開始後的那段混亂日子裡,監獄大大小小三十幾場暴亂也都被他鎮壓。”
商允摸下巴:“聽起來很厲害。”
小紫又是佩服又是惋惜:“我也覺得,但是他是審判機的忠實推進者,沒有罪犯喜歡他,都恨不得殺了他,我也是。”
商允看向旁邊沉默的有些異常的關之洲,想起他是審判系統的bug,何嘗不是被人厭惡的審判機的一部分。
“每件事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所處的角度不一樣,對事物的理解也就不一樣。”
商允邊回答小紫,邊不動聲色地用小拇指碰碰關之洲搭在膝蓋上的手。
關之洲動作僵硬一瞬,緊接着用力握住商允的手。
天邊微亮,小紫一時半會也不能發現什麼異樣,索性任由他握着。
聽了商允的話,小紫啧啧稱奇:“别的外來者都是對審判機深惡痛絕,你怎麼反而說好話?”
商允微笑:“可能我背後站着燈神吧,怎麼都是要說些好話的。”
小紫想起“商允”碎成滿地稻草,立刻站起來摸摸自己的胳膊,“讓你說的怪陰森的,我還是先進去睡覺吧。”
商允不置可否,等他進山洞才動動被握緊的手:“還不松開?”
關之洲擡頭怨憤看他:“我都這麼傷心了,你還不讓我握一會。”
商允想不通:“你有什麼好傷心的?”
就因為自己是系統bug,不招人喜歡?
“是聽了小紫講的愛情故事。”關之洲歎口氣,“又是一對苦命的有情人。”
商允莫名其妙,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維:“那不就是欣賞人才,知遇之恩嗎,怎麼又是愛情故事了?”
關之洲震驚看他:“你沒聽他說嗎,那…野狗都為了他當上隊長了。”
“也可能是遺願啊,”商允還是不理解怎麼就是愛情了。
關之洲噎住,最後忿忿起身:“我不和你說了,你不理解。”
商允看着他的背影無奈聳肩,心想算了,看起來高興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