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最大花車出問題,百花節被推遲,城主本就有些不高興,讓他們趕緊找出原因。
結果他們找了幾天,什麼問題都沒找到。
也不是沒想過重新再找一輛花車,可這樣耗時耗力不說,還不一定能找到。
今晚他們又重新把花車内部看了遍,還是什麼問題都沒發現。
領頭的人有些無奈:“算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已經連着幾天都沒休息了。”
其餘人相互看看,被對方眼下的烏青吓了一跳:“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您也趕緊回去休息。”
領頭的點頭,看着他們離開,這才注意到車邊站着一個瘦高的年輕人。
商允看所有人都離開了,隻剩領頭的人還在對照着圖紙确認:“花車是出問題了嗎?”
領頭的人以為他是附近居民,因為擔心花車來看看:“是,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會找到問題。”
商允笑笑:“真是辛苦你們了,”他從懷裡拿出剛從小吃攤上買的餅,“晚上還沒吃東西吧,這個給你吃。”
領頭的本想拒絕,結果肚子咕咕叫了兩聲,這才不好意思地接過來:“謝謝啊,晚上确實沒吃東西。”
商允看他狼吞虎咽:“我看看這車。”
領頭的人擺手讓他随意。
商允圍着車走了圈,用巫術探查一圈,沒發現有什麼不對,他繞到前面:“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那人搖頭:“沒,就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找不出原因。”
商允點頭,若有若無地在空中看了眼,随後漫不經心在車上摸了下。
淡淡的紅痕隐到粉色的花瓣裝飾上,即使被發現也隻當是顔料。
“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慢慢吃。”
商允道過别,離開的時候聽見背後傳來驚喜的聲音:“原來是這!這的螺絲沒擰緊!”
商允腳步不停,直接回了旅館,路上順便把沉迷于小吃攤的帕斯汀抓回來。
帕斯汀看見他的時候瞬間瞪大眼睛:“你幹什麼去了。”
商允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足有小孩大黑影正在他身後扭屁股做鬼臉。
同時,攤餅的老闆手上的餅失了準頭,餅飛出鍋,直直沖着商允飛過來。
那餅剛出鍋,正是燙的時候,好在商允提前躲開,順手拿了桌上的碗把餅接住才避免被燙傷。
攤主也吓了一跳:“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商允大拇指外側燙紅了點:“沒事。”他帶着帕斯汀回去,到房間裡看他把黑影吸收掉。
黃豆大小的黑影坐在桌子上,蔫頭耷腦沒了剛才使壞的勁兒。
“你是不是用巫術幹什麼大事去了。”帕斯汀吸收完黑影,臉色紅潤了點。
“去看看花車。”商允伸了個懶腰,“我需要再放一次血。”
帕斯汀想起上次床邊那一盆血,驚恐道:“你又要幹什麼?”
商允:“我要進入瀕死狀态,需要你看着我,别讓我真死了。”
帕斯汀瞪大眼睛,肯定說:“你就是在練習我不知道的邪惡巫術!”
他抱着腦袋努力回想自己知道的巫術,想了半天也沒想到。
商允拍拍他肩膀:“你不用擔心,我能控制好分寸。”
帕斯汀看他不像是開玩笑,洩氣塌下肩膀:“好吧,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商允把控制血流量和他詳細說了遍,帕斯汀聽完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這真是比我之前看見那些老頭用的巫術都邪。”
“不過,”他舉手認真提問:“你可以用巫術勒你自己,把你勒到瀕死狀态也可以啊。”
商允遺憾看他:“那樣有點醜。”
帕斯汀哦了聲,心裡吐槽都一心想死了還要在乎好不好看。
“那我用巫術抽幹你的血液,然後再還給你。”他再次提議,“要不然你還要養好長時間的身體才能恢複。”
商允拿盆的手頓住:“你會巫術?”
“不會,”帕斯汀伸出手,“需要你借給我點。”
商允想了下,把手掌劃開,在他手上扣住。
“可以了,”血液飛快滲入皮膚,帕斯汀在指尖撮起小火苗,“你躺到床上,我要開始了。”
等商允躺下,帕斯汀撚撚手指:“有點疼,你忍忍。”
話音落下,細小的血滴從商允皮膚被抽出來,化成紅色的水流凝聚在空中。
密密麻麻的疼痛從皮膚上蔓延開來,似乎無數根針在皮膚上戳,商允倒吸一口冷氣,才把到唇邊的痛呼壓下去。
帕斯汀打了個哈欠,看着空中的血團越來越大,琢磨着再抽一點就夠了。
身上的痛感越來越重,同時無力感漫延全身,商允猛喘了幾口氣,眼前被生理性淚水模糊,隻能隐約看見頭頂挂着紅乎乎的東西。
真疼啊。
帕斯汀看着商允要的瀕死的差不多了,再抽下去就要真死了:“要不然就到這吧,我收手了?”
“不……”
猛然間,痛感散去,身上的壓力一輕,帕斯汀皺着眉頭站在床邊,嘴還張着,像是想說話沒說出來。
程見己靠在床頭:“這次的方法看着有些血腥。”
商允喘了兩口氣,躺在枕頭上耷拉着眼皮看他:“魔術師在哪。”
“在這呢,我親愛的主人公找我什麼事?”嬉皮笑臉的聲音響起,魔術師站在床邊,“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商允懶得理他,直接道:“你提前就把結局固定了,還讓我怎麼玩?”
魔術師驚訝捂住嘴巴:“看來商老師是真聰明,竟然這麼快就猜到了。”
他拍拍掌:“不過,在這個副本,規則都是由我制定的,我隻是将固定結局作為規則之一,有什麼不行的?”
商允冷眼看他:“當然可以,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提前把遊戲結果固定這種玩法。”
魔術師勾起嘴角:“那你玩得開心嗎?”
商允:“應該問你看得開不開心,我難道不是在給你表演?”
程見己握住他的手輕輕摸了兩下。
商允語氣稍微緩和了點,“你還想看什麼,我演給你看啊。”
魔術師還是笑吟吟的模樣,隻不過看着他的眼神陰厲:“隻要表演沒有結束,你就要一直表演給我看。”
商允盯着魔術師模糊的影像:“你以為我不能結束表演嗎。”
“演出的結束與否在于演員不在觀衆,我不想演了,你就是再想看也沒用。”
魔術師嘴角的笑意徹底消失:“你可以試試。”
“你們總是自大到能以為掌控所有人的命運,到頭來呢,什麼都不行。”他轉身向外面走去,“看來單純的死亡教不會你無能為力。”
商允沒有說話,看着他離開。
等人離開,程見己才趕緊讓人躺好,“頭還暈不暈?”
“有點,”商允實話實說,剛看魔術師都是虛影。
“我剛把這些消息打聽出來,還想着什麼時候能告訴你,商老師就自己發現了,”程見己把他散開的頭發撥到一邊,“真厲害。”
商允回想剛才魔術師的話,咬牙:“這些本來是剛進副本就應該知道的,現在有點浪費時間了。”
“對你來說浪費時間,對他來說才是剛剛好,”程見己說,“他在折磨你。”
商允緩緩吐出一口氣:“我知道,在他讓你替我死的時候我就知道,那現在,他是不是要把目标放到納斯大叔他們身上了?”
程見己:“可能是,但你最好不要掉以輕心。”
“他除了固定結局之外,會随意更改的劇情嗎?”
商允想起剛剛莫名其妙壞了的花車。
程見己思考魔術師的反應:“他說他沒有,這些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導緻的後果,他看起來很像是想讓你自食惡果,不會随便動手腳。”
商允眸子中漫上思索之色:“我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