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斯大叔又晃晃脖子,把錢袋摔到他面前,醫生看出安娜不對勁,終于明白了什麼意思,當即叫來護士準備做手術。
納斯大叔則是趁着這個時候去門口接他們。
“就在這裡,”納斯大叔安撫道,“我聽那醫生說,安娜有點什麼生産困難,什麼堵塞,還是柏理甩了那一下子,給甩開了……”
小房間的門還關着,商允坐在門口等:“小七呢?”
“小七在裡面,安娜疼的夠嗆,拉着小七不松開,醫生隻能把他們一起拿進去了。”
柏理聽着兩人說話,遲鈍反應過來:“我的老天,原來是生産困難。”
“也不知道你看生産護理看到哪裡去了。”
又在外面等了會,門才推開,醫生抱着保溫箱出來,虛弱的安娜靠着牆角趴着,小七在旁邊陪着。
醫生看老鷹站在商允肩頭,猜想這是主人:“你有隻很好的鷹。”
商允:“謝謝,安娜怎麼樣了?”
醫生奧了聲,把箱子往前放:“安娜?沒事,它很好,就是蛇蛋隻留下了一個,剩下的都沒生命特征了。”
柏理倒吸一口冷氣。
商允接過箱子:“謝謝您。”
醫生看他小心的樣子,忍不住問:“這蛇應該懷蛋很長時間了,這麼長時間不生,你就沒有疑惑嗎?”
商允頓了下:“這……”
“大蛇生不出蛋,應該會很疼才對,”醫生不理解,“你難道一點都沒看出來嗎?”
柏理上前一步,低下頭:“對不起,是我沒注意。”
醫生看看商允又看看柏理:“你們到底誰是蛇主人?”
他臉上浮起戒備:“麻煩出示證據。”
柏理啊了聲:“千真萬确,我是蛇主人,證據……要怎麼證明?”
醫生看他:“至少要随身攜帶蛇箱,你有沒有?”
“蛇箱?”柏理聽都沒聽過,“我都是把它們塞到兜裡的……”
醫生從商允手裡拿回箱子,神情從戒備轉向憎惡:“你們這種虐待小動物的人不能待在我們醫院,趕緊走!”
柏理無辜:“他們不願意待在箱子裡啊,不是,還有沒有其它能證明的?”
商允:“你讓他把手塞進去,看蛇的反應。”
柏理點頭:“對對對。”
醫生半信半疑,這才把箱子打開,柏理急忙伸手進去:“小七哥!小七哥!安娜!快證明!”
小七懶懶伸尾巴碰了下他手腕,看醫生還是不相信,又伸出舌頭舔了下。
醫生又看向商允,看他伸手後蛇沒有反應,這才放心把蛇交出去。
“生産後的注意事項都在這個小冊子上,你們好好學習,有什麼不對趕緊把蛇送來。”
醫生再三叮囑過後,終于把人放走了。
柏理把冊子寶貝似得裝好,等回去他就把那盜版書扔了。
抱着箱子回到旅館安頓下來,商允才松口氣,這麼折騰下來,飯都沒顧得上吃。
柏理給箱子外面蒙上一層黑布:“小七說他今晚陪着安娜。”
“行,那先吃飯吧,”納斯大叔把桌子上的餅幹吃完,“餓死了。”
商允叫了飯,幾人圍着桌子安靜吃。
柏理突然說:“馬上就是祈福日了,安娜這狀态是不是不能參加表演了?”
納斯大叔:“當然了,她要好好養身體。”
柏理啊了聲:“那我的雙蛇共舞怎麼辦?”
這節目是他和安娜小七一起商量的,打算當成壓軸節目表演。
“别雙蛇了,等以後三蛇共舞吧。”納斯大叔頭也不擡的安慰。
柏理哦了聲,繼續埋頭苦吃。
商允想起祈福日就在後天,祈福日當天人太多,貿然去地下室會引起注意,祈福日結束後劇場又會關閉,得找機會趕緊去。
不過地下室的怪物又是個難對付的。
再加上黑影。因為上次用巫術點火,黑影身形漲大一圈,很快就能控制别人殺人。
或者在此之前先找機會先消耗一次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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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夜市旁邊的小路上,一個醉漢喝得醉醺醺地往巷子裡面走,半隻腳剛踏進巷子,就聽見裡面傳來悶哼聲。
他頓住,呲出一口大黃牙,沖裡面吹了聲口哨:“嘿兄弟,連旅館的錢都得拿不出來了嗎?”
裡面沒人說話,肉||體|撞|擊聲越來越大。
醉漢的笑容更大,一邊松開褲帶一邊往裡走:“要不然加我一個,這小東西叫得這麼好聽……”
他轉過彎,看見的靠牆的位置有兩團糾纏的黑影。
醉漢忍不住加快腳步,結果在看清面前的場景時立刻停下腳步,拎着褲子的手松開,布料滑落在地。
在上面的黑影是個黑頭發的少年,正舉着拳頭往底下那人身上揍,拳拳到肉,那人頭歪向一邊,已經沒了動靜。
察覺到他的視線,商允擡起頭,漫不經心摸了下側臉沾上的血:“石更的起來嗎。”
漆黑的巷子,隻有他眼底映起細碎的光,活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男人一口氣卡在胸口,酒都醒了半分,哆哆嗦嗦拎上褲子轉身就往跑。
商允也沒追,把下面的人抛開,轉而看向靠邊蛄蛹的黑影。
這人是個強|奸|犯,仗着抓不住自己經常尾随少女犯罪,今晚他故意等在角落,給這人機會。
在這人纏上自己後又裝作不敵,引黑影使用巫術增強那人的戰鬥力。
雖然費了點力氣才制服,但好在起了效果,黑影比之前小了點。
把這人扔下又報了警,商允才蹲在黑影面前,伸手戳它的腦袋,果不其然點空。
“有本事,你就繼續找人弄死我。”
黑影哆嗦下,像是被他氣急,飛速離開。
商允等它消失不見,這才起身,腰間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皺眉。
他站着緩了會,這才慢慢往回走。
好在黑影沒什麼心眼,看不出來自己在故意找機會消耗它,隻是在他落入下風時一味抓緊機會治他于死地。
今天晚上連續揍了四個人,身體已經堅持不住,商允扶着牆,慢慢往回走。
白天一天,商允也在制造各種機會消耗黑影,終于在祈福日前一天晚上把黑影磨得隻剩半塊西瓜那麼大。
它蔫了吧唧趴在桌上生悶氣,還在疑惑商允怎麼這麼難殺。
商允換了一身黑衣服,把蠟燭插在腰間,又拿上好幾個打火機,這才往外走。
黑影看他的打扮,趕忙起身跟着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