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下文了？

藍周詫異地扭頭，然後知道果然如此。

宮永城不知道保持扭頭姿勢了多久，眼淚汪汪地望着藍周一言不發，嘴唇緊抿。

跟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藍周是真的想笑，故意逗人，假裝什麼都沒看見轉頭回去開車。宮永城完全沒想到看到這幅表情藍周還會不理他，表情空白了一瞬。

随後就聽得藍周語氣缱绻：“親一下嗎？”

後座三個小孩全程眼觀鼻鼻觀心，下車的時候感覺背後全都濕了，相互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準備醞釀一下淚千行，被藍周打斷。

“這什麼狀況......當初不是和我說起源是植物變異嗎？”

按照地圖來講，這裡應該是大型城邦間的空地，和平年代或許會有一些人住在這裡，末世時代如果是人類留在這裡毫無疑問會被撕成碎片。

藍周環視一圈。

可偏偏目力所及之處建築都是很新的樣式，甚至有依稀能看出原身是什麼動物的東西在裡面，堆疊着交錯着扭動。檢測儀瘋狂報警，阮姳早就把聲音關了，紅光依舊閃爍不停。

宮永城跟上來，也有點躊躇：“大概是......二次變異吧。畢竟我們還沒完全解析出它的運作機制？”

藍周似笑非笑地瞥了宮永城一眼，也沒直接戳穿當初宮永城是騙他這點，蹲下來抓了一把腳下的土，細細撚開。

衆人離明顯異常的地方還有些距離，但氣氛依舊凝重得沒人敢說話。藍周看着手心發黑的土，若有所感湊近聞了下。

下一秒就被宮永城一把拉着肩膀甩開。

藍周：？

發現藍周眼神清明，宮永城也意識到是自己反應過度，有些尴尬地解釋：“我怕你被什麼控制了......”

之前在潞門城的記憶太過于慘痛，藍周也知道宮永城的擔心，沖他笑了下示意自己沒事：“古代......呃，對我那個時代來說的古代，在化學肥料還沒大行其道的時候，人們一方面為了清除土裡的雜草，一方面為了因地取材增加肥力，會直接一把火燒過去。燒完還沒種東西的地，土就會呈現這種深黑色。”

宮永城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藍周突然說起種地是幹什麼。

“你說......變異的植物還怕火燒嗎？”

衆人面面相觑。

藍周眼睛裡閃着詭異的光，手心裡的火球已經無聲地燒了起來，一扭脖子：“試試？”

眼神像是真的無邪的孩子，真的隻是好奇，很自然的，讓宮永城想起了當時第一眼看到湮的時候。

湮反應很快，已經沖着藍周大喊冷靜。

宮永城思考了一下，向藍周伸出手：“真的嗎？我們不是來淨化污染物的嗎？”

“好吧，”看表情他好像真的在深思，最後朝宮永城一歪頭眨眨眼：“你說得有道理。”

然後朝宮永城伸出手。

“噗哈哈哈哈哈——你們，不會真信了吧？”藍周被宮永城拽回來，意識到其他人都在盯着他，大笑起來。

“這個地方給我的感覺不太好......活躍一下氣氛嘛，不要這麼嚴肅。”藍周笑夠了，正色下來解釋，“之前和溫志行談到過這點，他提到加裡身邊的護衛團結構似乎很神奇，多次鬧出過一些......醜聞。”

顧及着這裡還有小孩，藍周把用詞美化了一下，但宮永城聽懂了，醜聞内容大概和性有關。

“因為這些醜聞，加裡曾經多次被彈劾過。但在這件事上他的态度很微妙，隻要是那個小圈子裡的人他不惜餘力去保，但隻要是被排除的人，一點小錯都可能成為加裡清理門戶的借口。”

“因此，溫志行猜測，加裡在沃托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嘗試構架一個小範圍的形态完全相異的社會。”

新曆時代的人們，長久生活在大一統的世界觀下，很難生出“國家”這個概念，因而藍周隻能将這件事解釋得極端複雜。

話落，宮永城卻是反應很快，立刻就提出了疑問：“但這......要完全改變社會的意識形态和這種小範圍的試點不是一個概念啊......”

“理論上是這樣的......那如果他從别的地方入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