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堂以往所展現出的形象大多是陰郁、孤僻又不近人情的還有點古怪,以至于大多同事都不太願意和蘭堂過多接觸。
畢竟誰能在炎熱的高溫夏日裡裹着層層疊疊的毛衣,即使流着汗也不願意換下衣服,嘴裡一直不停的念叨着冷、好冷、真的冷。
但沒有人能抵擋住艾爾的美貌攻略,如果所有人的頭頂上都有數值,那麼艾爾就會看見數不清的〖好感+?〗。
雖然艾爾還沒有獲得【規則】的認可,但本身就作為【祂】的孩子,艾爾是還十分容易獲得生物的喜愛。
“诶?蘭堂,這你從哪兒找來的小孩,水靈靈的,這麼可愛。”
說話的是一個有着棕色頭發的青年人,看起來和蘭堂差不多歲數,不過語調活潑、語速較快。
蘭堂先是看了眼棕發青年的辦公桌上貼着的名字——山下建一,又不着痕迹的環視四周看似在認真工作實則将耳朵豎的飛起的同事們。
他有些煩躁,心中又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至少如今他還需要mafia這份工作來養活自己與艾爾。
“鐳鉑街撿到的,現在是我收養的了。”
山下建一的語氣有些可惜,話語中滿是熱心腸:“長得這麼标志的小孩也扔,你帶他去醫院檢查了沒有,看看是不是身體哪裡有缺陷。”
蘭堂看着山下建一滿是認真的眼睛,笑着答道:“嗯,語言方面有障礙,聽不懂人說話也隻會說一些簡單的詞語。”
知道對方是好心,沒有别的意思,但蘭堂就是聽不得這種話。
不約而同安靜起來的mafia們豎起的耳朵就沒掉下來過,對于蘭堂的話并不意外。
蘭堂經常去鐳鉑街尋找關于自己的身世,這是在這幾組小隊裡人盡皆知的事情。
山下建一頗為遺憾說:“那可惜了,不知道現在的醫療水平能不能治好。”
實際上,就算日-/本的醫療水平能治好這種先天性/突發性的語言障礙,作為底層mafia的蘭堂也沒有金錢的支持。
蘭堂不再接話,低頭捏了捏艾爾的臉頰,心裡卻是想着:有些太瘦了,該好好補補。
這兒的人類有點多,艾爾極其的不适應,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這種被人類包圍了的感覺很不好受。
看出了艾爾的不适應,但蘭堂還是不能讓艾爾去外面胡亂走動。
蘭堂揉了兩把艾爾的腦袋,低聲道:“艾爾,聽話,好麼?”
一道清冽的男聲響起:“他叫艾爾嗎?好可愛的名字。”
艾爾尋着聲源的方向看去,看見的是穿着職業黑西裝的年輕男性,染着一頭紅毛,發根處隐約能見到本身的發色白。
“我沒有别的意思,蘭堂。等會要出外勤,你可以把他先放去紅葉那。”
蘭堂垂下眼眸,腦海中開始調動起關于眼前人的資料。
“多謝你了,水門君。”
眼前人的名字叫水門慣一,比蘭堂大兩歲,來mafia的時間也比蘭堂要早,不過對方至今混迹在底層的原因嘛。
是因為心中那可笑的良善吧。
蘭堂看着水門慣一眼中清晰的倒影,對着對方和善的笑了笑。
山下建一見狀有些挪揄的拍了拍水門慣一的肩膀,他聲音不大,說:“這就叫上人家女孩子的名字了?可以啊你……”
看見這兩人似乎要站在他的工位旁,肆無忌憚的開始聊天了,蘭堂有些煩躁的說:“别在這兒聊。”
艾爾聽見蘭堂的語氣裡隐含的怒氣,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扯着蘭堂的袖子像個點讀機一樣重複道:“蘭堂。”
看着艾爾沒心沒肺的模樣,蘭堂對其扯了扯嘴角,施施然的就把自己的袖子扯回。
一旁的mafia忙不疊道:“蘭堂君你要是忙的話,我可以幫你帶孩子。”
蘭堂笑着婉拒,難聽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蘭堂。”
艾爾又扯起了蘭堂的袖子,見蘭堂不搭理他,隻好小聲的一遍一遍喊着蘭堂的名字。
蘭堂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内心計算着這段時間是少有的空閑。
看着艾爾可憐巴巴的小表情,蘭堂也有些于心不忍,等會就要打着出外勤的借口将艾爾放在這裡,這會能陪就多陪陪好了。
于是,蘭堂俯下身子,與艾爾平視道:“你想出去玩嗎?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