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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間裡醒來的,他茫然地眨動着眼珠,動作就像是放置許久而生鏽的發條一一樣。
他詫異地看向房間的天花闆,像是不明白白花花的醫院怎麼會有淡黃色的天花闆,上面還帶着幾朵顔色豔麗的可愛小花。
刺鼻濃重的消毒水味道不斷地提醒着他,這兒是醫院,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小地方
這可真是糟糕,艾爾想着:自己不會被吉迪恩解剖了吧?以吉迪恩的性格來說,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并不低。
溫潤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及時地喚回了艾爾即将飛往遠方的想法。
“你還好嗎?親愛的。”
哦,是凡爾納的聲音,艾爾簡直毫不意外在自己身邊的人會是凡爾納。
臉色有些憔悴的青年意有所指道:“你似乎有小秘密了,Ali(艾爾)……”
“這個世界上有透明的人類嗎?”艾爾不解。
但仍然乖乖地順着凡爾納的力道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他淡定的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我會難過。”凡爾納垂下眼,目光直直地落在艾爾那隻正在打着吊瓶的右手上,他落寞地問:“為什麼你的心髒不再跳動了呢?”
凡爾納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迷茫的父母在看見自己的孩子學會成長即将離自己遠去那般,無比心痛。
“我怎麼會知道?”艾爾平靜地看着棕發青年,内心的疑惑像是具象化的問号那般令人感到無語。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凡爾納如此說,語氣像是破罐子破摔前的狠厲。
艾爾打斷道:“我知道什麼?不,我一直都不知道!”
就在凡爾納想要站起身反駁時,一道不合時宜的開門聲在他的後方響起。
“啪嗒——”
聲響落下的一瞬間,來人緊接着叩了兩聲門框。
艾爾遵循着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的卻是一片明亮的金發,哦!上帝呀,如此标志性的外表也隻有奧斯卡了!
“你醒啦,親愛的。”語氣驚喜,表情正确。
艾爾不着痕迹地收起眼裡的認同,心裡不禁感歎:奧斯卡演技又進步了不少。
果不其然,沒等到艾爾回話,王爾德就圖窮匕見道:“儒勒!艾爾小甜心剛醒,他還生病呢。你可就别和他說大道理了。”
“你在說什麼!?”艾爾大喊道:“你才是小甜心。”
真夠無賴的!不過王爾德這招也沒用錯就是了,至少艾爾此刻是閉上了眼,又重新縮回了被窩裡,一副不想交流的自閉模樣。
但傷敵一百自損一萬,短時間内艾爾是不會想搭理王爾德和凡爾納了,哦,就是1752也不會想搭理。
艾爾最厭煩這類對某種事物能夠産生狂熱情緒的人了。
注明:如果從一開始知道1752是一個什麼性格,那麼艾爾是絕對不會給好臉色的。
在王爾德的提醒下,凡爾納也終于冷靜了下來,他擡手捂住自己的臉,任由王爾德将他半拖半拽地帶離了病房。
仔細将房門關好,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再三确定艾爾不會聽見他們兩個的談話,王爾德這才臉色極差地看向凡爾納。
金發青年盡量放松語氣說:“我不想失去他。”
凡爾納搖了搖頭,往日裡總是帶着悲傷的藍色眼眸此刻充滿了冰冷的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