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總是讓人沒有抵抗力,尤其是這種有些壞的美男。
聞言,花晨月别開了眼,看桌上她擺弄好的食物,淡淡的問:“這是什麼?”
“一個鹽酥煎蛋,兩塊馍片,一斛牛奶,很營養的搭配。”烈舞如是回答,她可是對自己的廚藝各種滿意,對這個主子各種不滿意,好好的早點竟到妓院來吃!
花晨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煎蛋送往口中,咀嚼了兩下,眉峰聚了一聚,道:“坐下。”
“坐下?我?”烈舞驚訝,這位主子腦袋壞掉了?他吃,她站着看,她是在心裡罵了他幾句,但他不會那麼神都能聽到她的心聲吧?
花晨月細嚼慢咽,點頭:“嗯。”烈舞看着淡無表情的他,忐忑的坐了下來,緊緊蹙着眉看着他,總之看着他吃,就是很不厚道的事兒,若不是她早飯吃過,隻怕是這會兒口水三千尺了。
“可還記得這是誰的?”花晨月放下筷子,從衣袖中取出一塊東西遞給烈舞。
她小心的接過手,慢慢打開來看,是一塊妃紅色的帕子,質地很好,帕子邊角繡着花,還題有一句詩。雖然是繁體字,上下一連,她勉強能夠識得什麼字,然繡的十分精緻的花她卻叫不出是什麼名兒來。
“這是什麼花?”繡工真好,要她也能繡出這麼漂亮的花樣就好了,隻可惜她還沒拿過針呢。
聽她之言,花晨月蹙了蹙眉,她自己繡的,她不知道?“木槿花。”
“木槿花?呀,我知道這花的花語。”烈舞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那朵花,将曾經在書上看到的話語說了出來:“木槿花代表堅韌,永恒美麗。它的生命力極強,花象征着曆盡磨難而矢志彌堅的性格,也象征着紅火,象征着念舊,重情義。”
聽到後面,花晨月勾起唇角,冷笑:“念舊、重情義?”
“花語是如此。”烈舞點頭,“隻是,這是誰的帕子,你怎來問我?”再者這花樓之中,那麼多女人不問,問一個才來的丫鬟,有病。
花晨月笑笑,起身站在烈舞身邊,伸手拿過她手裡的帕子,微微俯身,近距離的看着烈舞:“你,是真的不記得了?”
烈舞并不知花晨月走近自己做什麼,還彎腰壓向自己,害得她直往後仰,若不是扶着桌子,隻怕是要倒過去:“大少,我……我記得什麼?你在說什麼?”
“烈舞,你來鳳城,來我花府就是為了再次戲弄于我?”花晨月眯了眯眼,看着眼前這位愛演戲的女子,覺得很可笑,當初她不是很高傲麼?不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麼?如今是怎麼了,怎願意低頭在别人的屋檐下卑微的過活?
她瞪圓了眼,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什麼戲弄你?大少,從你我認識開始,就一直是你戲弄我才對啊!我在集市賣畫本能夠養活自己的,若不是你,我如今怎可能來花府做丫鬟?”
“你真是忘了?”花晨月眯了眯桃花眼,伸手捏住了烈舞的下巴,毫無感情的說:“那我就讓你回憶一番。”說罷,低頭便吻住了烈舞。
任她怎麼掙紮,任她怎麼捶打,他都不曾放開她,一手扶住了她的後腦,沒讓她倒去,另一手依然捏着她的下巴,力道更重了些。
他冰冷的唇侵略一般的貼近她,讓她毫無喘息的空隙,尤其那溫熱的氣息,噴面而來,讓烈舞眩暈,但理智還在,她掙紮着拔出發間的木簪正刺向他右肩的時候,他卻放開了她,一把抓住她刺過來的手:“這種伎倆還真不手生啊。”
“你以為我和這裡的女人一樣麼?你以為你是少爺就能随性而為麼!”烈舞猛烈的喘息着說話,甩開他的手,扶着桌子站起身來:“花大少,這世道不是你們有錢人的天下,我相信法還是公道的。”
花晨月撇着頭看着她:“真想不到,你真是把一切忘得一幹二淨。”
對于花晨月的行為,烈舞很是不解,似乎腦中有了什麼答案,但又說不清:“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忘了什麼了我,你是不是還在夢裡呢你!”
“烈舞,你是想讓我重新認識你一番,還是為了當初所犯下的錯誤而來給我當丫鬟贖罪的?”花晨月将帕子扔在她腳下,道:“不記得當初送我這塊帕子的時候了?不記得那日在衆人面前拒婚讓我挂不住面子一事兒?不記得将我如狗一般逐出京的事兒?”
聽到這些,烈舞頓時迷惘,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
當初醒來,自身着襦裙,發髻也是古代未出閣女子常梳的一款……如此說來,她這具身體不是她的,而是她占了别人的身體!
“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烈舞話一問,花晨月所有的恨意全然消除了。
往事,在她眼中如煙一般,消散不見。
因為,她不再是原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