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金邊鑲,莊重華麗;璎珞随風搖曳,風姿卓越;兩匹馬更是高傲的揚着頭,不時的踢着蹄子,好生的不耐煩。
“他來了。”花襲月緊緊蹙着眉,撇頭凝重的看着烈舞:“回去吧。”
烈舞不解:“誰來了?派場這般大。”這裡是王府,除了皇帝誰人還敢擺這般大的架子?但皇帝大人忙着國事呢,怎可能會來這裡?
“小舞兒,朕的今兒的派場其實不算太大吧。”一道沉穩渾厚的聲音從烈舞的身後傳來,她怔了怔,隻見身邊的花襲月轉過去下跪:“微臣花襲月參見皇上。”他見烈舞不動,伸手扯了扯她。
烈舞這才轉過身來,眨了眨眼看花襲月所跪之人,他一身藏青色君子袍,手執金絲邊紙扇,滿是玩味的看着她。
“幾個月未見,倒是越發膽大了,竟是連朕都敢直視。”
烈舞這才反應過來,随之下跪:“吾皇萬歲。”這就是皇帝?除了聲音和身闆比較有誘惑力,長相一般,但他不容小觑的氣場确實讓她怔愣了很久。
“都平身吧。”他擡了擡手中的扇子,之後用扇子拍打着自己的手臂:“今日微服出宮,不必太多禮。”
烈舞心裡憤憤的想,跪都跪完了才這麼說,他是故意的:“是。”而後花襲月站起身,她也随着站了起來。
“皇上,墨舞她……”出門送皇帝的雲锵見烈舞慌的臉都白了,忙的開口,卻還是被皇帝伸手阻止了:“朕回宮了。其他的,桓親王你想好了入宮回複朕就是。”
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烈舞,看的烈舞不自然的低下了頭,隻聽他繼續說:“朕希望你早日做出決定,朕不希望這事兒拖到年後。”
“是。”雲锵作揖低着頭,眉頭卻是緊緊擰着的。
“擺駕。”他開口,那雙深沉的眼一直看着低着頭的她,直至背過身去。
雲锵随他走至門口,下跪送君,而他上馬車前又看了眼正好擡頭看他的烈舞,他微微扯嘴,笑的神秘,而後果斷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移動,遠離了視線後,雲锵等人才從地上站起來。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方才一直站着送走皇上的?”雲锵見烈舞站着,心裡有些後怕。
烈舞點頭:“爹,皇上與您說的是什麼事兒?他怎親自來王府?”
“隻怕是納你為妃的事兒。”花襲月看了眼雲锵沉吟着開口。雲锵點頭:“皇上希望今年年底你能入宮……”
烈舞瞪大了眼:“我沒有選擇餘地?”
“如果,此去鳳城你和花晨月成了親,生米做成熟飯,此事也就了了。”花襲月看向方才的馬車消失的方向:“可如今,半年時日将至,你和花晨月卻……跟在你身邊的探子,見你和花晨月沒戲,也隻有将你帶回京城了。”
“跟在我身邊的探子?”她在鳳城的那段時間,還有探子跟着她?在她落魄的時候都不會出來幫她一把,還把“她”當郡主麼?
此時,雲锵開口:“保護你的人,不能明面幫你,以你的伶俐隻怕他們插手幫你一定會被你察覺。”
“她”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害得烈舞來後吃了那麼多苦!
“之前的事兒算了,想想今後吧,我不想入宮,剛才那位皇帝我也沒看上,堅決不嫁。”烈舞心裡“切”了一聲開口,“爹什麼時候入宮,帶着我,我去說說理。”作為一個皇帝,應該不會做那強搶郡主的事兒吧?
再者,她的母親是皇帝的姑姑,她若嫁給皇帝豈不是近親結婚?
花襲月噗嗤笑出聲:“你要和皇帝說理?”
烈舞鄭重其事的點頭:“是的,理在人不虧,我要說理。”
雲锵隻是笑着,轉身走進院子,繞過照壁,口中喃喃道:“再不成,記得去求你母親,或許她能幫你一把。不過,你這性子,怕是怎麼也拉不下臉來求她吧。”
烈舞茫然:“老人家啥意思?”花襲月小聲在烈舞耳邊嘀咕了幾句,末了說:“明白了吧。”
“那啥,我還是自己去說理吧。”那位所謂的長公主娘親的,怎麼那麼無恥!